胡麻子临阵脱逃,盛禾只好指派了他的小弟去通知王猎户的家属。 王猎户的家里人早就因为王猎户一夜未归给急坏了,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哭天抢地赶过来。 当得知王猎户是私自去偷泥鳅才造成这副惨状时,王猎户的家属都不愿相信,还怀疑是舞川县这群穷鬼害的。 面对王家人的胡搅蛮缠,盛禾也不是吃素的: “嚷嚷个啥?有本事你们就去告知府!这事儿闹的越大越好,看知府大人是先查出我们陷害,还是先查出王刚偷鱼! 王刚这双腿本来就保不住了,你们这样折腾,就直接送他入土为安吧!” 王刚媳妇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德行,呜呜哭起来,劝说自己婆婆公公不要再折腾了。 她男人已经废了,要是真闹出点前科来,连累了家里几个孩子可咋办? 王家人自知理亏,不敢真跟盛禾硬碰硬,最终抬着王猎户灰溜溜下山了。 盛禾看着王家人的背影呸了口唾沫:真是好人没好报,下回她再见到王猎户家的人落难,绝不会让人来救这群白眼狼! 王猎户的惨剧结束了,盛禾再次嘱咐下塘挖泥鳅的人,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乡亲们也心有余悸,面对安全问题也更加小心了。 * 自从王刚出事以后,胡麻子都没有来搭建水道了。 他因为王猎户的事情,直接吓出了心理阴影,说什么也不敢下泥里挖泥鳅。 没有泥鳅,还搭建什么水稻? 于是他又开始在家里睡大觉,气得他媳妇儿天天提着他耳朵骂。 胡麻子的小弟都还在盛禾手底下干活儿,没了老大撑腰,他们少了痞里痞气,在盛禾的监管下都还算老实勤快。 他们做了事,盛禾也就不会少他们的,让他们挖上几斤泥鳅,回家饱餐一顿。 一转眼,水道的搭建工程就过大半了。 这天午休,三三两两的汉子们聚在树荫底下,一边闲话,一边吃带来的玉米面饼子当午饭。 “苟哥,见你这几天干活儿可拼命了,捉泥鳅也厉害,比你十八岁时还猛呢!身板练的可以啊!” 几个汉子正在调侃一个低着头啃玉米面馒头就疙瘩菜的男人。 盛禾记得这男人叫苟大强,他两个儿子吃过粥粥做的小饼干。 苟大强和她媳妇素芬大姐都不喜欢盛禾,这事儿怪原主,原主嚣张跋扈,差点害了素芬大姐肚里的孩子。 苟大强和那几个汉子说话,声音憨厚:“我媳妇儿又要生了,我得多干点活儿,让山泉水快点引下去,好让她能吃上点好的补补身子。 这些天我给我媳妇炖了泥鳅汤,炖的白花花的,我媳妇爱喝的紧!” 几个汉子哈哈大笑: “你都有俩男娃了,这胎得是个闺女吧?” “那敢情好!家里两个小子成天鸡飞狗跳,小闺女又娇又嫩,我指定当眼珠子一样疼!” 苟大强啃着媳妇儿蒸的香甜的玉米饼子,嘿嘿憨笑起来,脸上满是幸福。 就在这时,一个老婆子慌慌张张冲了过来,苟大强一看,正是自家邻居大娘。 “大娘,你咋来了?出啥事了吗?”苟大强看见老婆子一脸慌张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上前问道。 “大强,你媳妇儿素芬今儿一大早过门槛,也不晓得咋的,一下子滑倒了,见红后羊水破了,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生不下来!” 老婆子吓得不轻,催促着苟大强道:“你快去看看吧!看样子情况不大好,说是胎位有些不正。” 苟大强一听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慌忙拔腿往家奔去。 好几个平日里跟素芬大姐交好的妇人也面色一变,丢下手里的活儿跟去苟大强家了。 盛禾已经从树荫底下站起来了,她的心也提起来了。 妇人生孩子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特别是这医疗条件都很低下的古代,产妇面临的危险就更多了。 听到这个噩耗后,盛禾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苟大强脸上幸福的笑容,心中不忍,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朝着苟大强家跑去。 * 苟家的土炕上,赵素芬正躺在上头撕心裂肺地喊叫着,绞心的疼痛一波一波遍布她的全身。 任稳婆怎么加油鼓劲儿,孩子也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屋外头的人听到赵素芬的哭喊声,心里都一阵发慌。 特别是生过孩子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