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来枣儿村的路上,就悄悄把空间里的医疗设备都取出来了,放在一个小木匣子里提了过来。 消毒水、抗生素、酒精、镊子、麻醉药…… 盛禾将这些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时,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我之前就找人置办的药品,幸好今天能派上用场。”盛禾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老游医却破口大骂:“我呸!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游医只认识些中草药,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外科手术。 盛禾戴上橡皮手套,没好气道:“你不懂就别乱诋毁,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罢再没理这老头儿,开始专心给盛江清理伤口。 众人惊奇的发现,盛禾取铁屑的时候,盛江没有像方才一样撕心裂肺地嚎叫,更没有用头撞树。 众人不由问道:“你、你不疼吗?” 盛江如实回答道:“我姐给我扎了一针后,我的腿好像感觉不到痛了。” 村民们不懂什么叫做麻醉剂,反正听到盛江不喊疼了,都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姑娘好厉害啊!” 只有老游医大叫起来,吓得脸都白了:“这不可能,这女人会妖术!” 众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一个大高个儿将捣乱的老游医拎下山去了。 盛禾很快就处理好了盛江的伤口,消了毒洒了药,还打了破伤风针,最后用纱布包扎好。 盛志远老泪纵横:“禾儿,幸好有你,不然你弟弟这条腿……” 今天要是没有盛禾,他都不敢想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盛禾温声道:“爹,你不用担心,阿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妇人的哭声: “我儿子在山上摘毛栗子,腿也被夹坏了,要是我能早点遇到姑娘就好了……”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常常在林子里放这些缺德冒烟的东西……” 这哭声引起众人的愤怒。 “可不嘛!我男人前几天也被夹了,虽然伤的不重,但现在还躺床上养病呢!家里几个孩子等着吃饭,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县令老爷,这捕兽夹可不是我们村的人放的,我们村长早就下了令,只准在西边的深山老林里放夹子!” “娃儿们经常在这林子里窜,掏个兔窝打个雀子啥的,往这山里放捕兽夹我们也不放心是不?” 这时候有个体壮的男人高声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隔壁大同县荷花村的人干的!他们山头与我们山头相连,夜里放些捕兽夹方便得很!” 有人附和:“没错!上回打野我还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山里,带头的好像就是荷花村的王猎户!” “县令老爷!他们大同县的人想从我们山头上抢野肉,还伤我们的人,这口恶气咱们一定得出,简直欺人太甚!” 村民们叽叽喳喳要求盛志远给他们做主,盛志远心中矛盾不已。 大同县是鹤州数一数二的经济大县,他们最瞧不起的就是穷困不堪的舞川县人,不然王猎户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欺负枣儿村人。 所以说,舞川县实力弱鸡,要想出这口气,恐怕没这么容易。 要是真的把事情捅上台面,结果他们死不承认倒打一耙,事情更加不好收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这次就算了,大不了以后让枣儿村人少来这山上,不再受伤就行。 盛志远就是这软面性子,不然也不会没有政绩。 盛志远就犹豫了这么一小会儿,盛禾就将他心里所想看得一清二楚,还没等他发话,直接扬声对村民道: “乡亲们说的对,这口恶气咱们必须得出!来两个腿脚快的,去荷花村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盛志远一惊,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把话放出去了,他也不好再阻拦什么。 村长挑了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很快就出发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满头大汗回来了。 几人面色看起来都不好,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一回来就开始委屈抱怨: “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不承认放了捕兽夹,我看他们墙上挂着的铁夹明明就和夹伤阿江小兄弟的夹子一模一样!” “那个王猎户最嚣张,明明就鬼鬼祟祟来过我们山头却不承认!还扬起拳头要打我们!” “没错,他们骂我们断了腿也活该,骂我们舞川县人都是穷酸鬼,说我们晦气,让我们滚,拿笤帚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