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箱子上上了锁。
婆子在老夫人的示意下,不顾二夫人的哀嚎,从她脖颈上拽下来一根钥匙吊坠。
随着“咔嚓”一声,小箱子被打开。
婆子脸色一白,连忙将箱子呈现给老夫人瞧。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老夫人情绪激动,两眼一黑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这个天杀的柳氏。
当初是她亲眼看着柳氏将那些房契地契放进去的。
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沈昭看着老夫人的反应,已经猜到了,这箱子里面存放的应该是楚慕那些消失产业的契约。
“柳元熙,你好大的狗胆!你怎么敢的,怎么敢吃里扒外,你哄骗老身至此,往后善俊和善安该怎么办?”
老夫人恨不能生吃了柳氏。
“对,善俊和善安,来人去国学将两位公子请回府。”老夫人眼神毒辣的看着柳氏。
柳氏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不能留了,她要让善俊和善安亲眼看看他们母亲是如何待他们的,她不允许她的孙儿,还称呼这个女人为娘亲,她不配。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柳金宝还不知事情严重。
凑到沈昭跟前,“兄长你看我都交代了,兄长何时给我十万两白银。”
“什么十万两?我何时说过要给你十万两,你们柳家贪墨了我们楚家几十万两白银,什么时候相还?”沈昭此话一出。
柳金宝立马变了脸色,“三哥刚才可是你说的,你是我兄长,十万两别说借了,就是给你也给得着的呀。”
“是我说的,但二嫂将大将军府都给挖空了,我就是想给你,也给不了啊。”
沈昭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当初二嫂交接掌家权的时候,大将军府就剩下了一个空壳子,柳弟啊,不是为兄不给你,实在是为兄没有银子了,楚家的家产可都在二嫂手中,柳弟你不妨求求二嫂,让她给你些银子帮你渡过这次难关。
二嫂这次虽然做错了,但念在她为二哥生育子嗣的份上,我们楚家不会过多为难她。”
说着看向老夫人,“孩儿说的可对母亲,母亲向来教导孩儿要宽容大度,二嫂一向又得母亲喜爱。
又是善俊和善安的母亲,孩儿看在两个侄子和母亲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二嫂,毕竟母亲常说家宁才安吗。”
说罢不去看老夫人那吃了苍蝇似的难看脸色,转而对柳金宝善意提醒道“柳弟啊二嫂是你长姐,不会看着你落难的。”
沈昭看老夫人模样便知道了老夫人的心思,老夫人这是想要休了柳氏。
这怎么能行呢?柳氏可是老夫人最可心的儿媳妇,她怎么能忍心让她们婆媳分开呢。
锁死才好!
而且听柳金宝话中意思,他根本就不知晓柳氏给柳府的是楚家的全部。
而且从他一开始的抱怨就不难听出,他还以为柳氏手中握着大把的银子呢。
她就坐实了柳金宝的想法。
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才好看。
她怎么能让柳氏安然地被休回柳府呢。
一个被夫家恨到了骨子里,再被娘家记恨上的妇人,她又会落得如何下场。
她的白芍不能白白被打死。
作恶的人,终将会得到报应。
天不报,她来报。
死,从来不是对一个人最狠的惩罚。
二夫人感激地看着沈昭,从未觉得老三这般好过,这府上的人除了老三是个有良心的好人之外。
其他的都是狼子野心的浑蛋,都不是人。
一个个地看她的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没有一个人为她说情。
就连林娇娇这个她时常替她遮掩的贱人,都一副恨不能吃了她的神情,她怎么敢的!
丧良心的东西!
老夫人那副神情和让人去国学将善俊和善安喊回府的动作,打的是要将她撵出大将军府的主意。
她恨呐!
她为楚家开枝散叶,不能就因为她做错了这一件事儿,老夫人就抹去了她多年的功劳,将她赶出府去。
老夫人召来善俊和善安打的什么恶毒心思,她也猜测得到。
不仅要是将她赶走,还要离间她们母子三人的关系。
老妪婆怎么能那么恶毒。
沈昭愉悦地看着二夫人变幻莫测的神情。
这是恨上了老妪婆了。
这般才好。
楚慕心疼地看着他的阿昭。
他的阿昭怎么就那么善良。
二嫂做了这么多错事,阿昭不仅不计前嫌,还在母亲面前说下楚家不会为难二嫂的话。
他的阿昭一直没变,一直是那个心地善良性子坦率的好姑娘。
是他以往被贼人蒙住了双眼,才会误会他的阿昭心胸狭隘、生性多疑、小肚鸡肠。
老夫人被沈昭的话堵得心口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