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夫人面色蜡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额头。
嘴里长长喘着气。
大有再多摇一会,人就要归西的架势。
终于得到解脱。
老夫人胸腔怒火翻涌,抬起腿对着二夫人狠狠地踹了过去。
也不顾及楚慕在不在场了。
怒声骂道:
“蠢妇!你是想要害死老身不成,没脑子的东西,堂中跪着的那二人谁人告诉你他们是沈氏的姘头了,这两位壮士,是慕儿的人,仁杰能有今日的下场,做下这等子的糊涂事,都是被你这蠢货给连累的。”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连忙上前替老夫人顺着气。
刚才二爷和二夫人一左一右抱着老夫人,她们想上前都没得插脚。
二夫人被踹得倒仰在地“哎呦”一声,刚想要说话,对上老夫人阴骘的眼神,立马闭了嘴。
“娘你说他们二人是……是老三的人。”楚仁杰当即白了脸,惊愕失色结舌道。
再看向堂中众人,他们这些会如何想他,又会在心底如何嘲笑他。
他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心中逐渐扭曲。
像是没看到他娘现在蜡黄的脸,怨恨道“既然娘知道这二人是老三的人,为何刚才不告诉我,非要我等在众人面前闹得没脸你才说!
你就那么厌恶我看不得我好,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吗!”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继续叫嚷道:“我当真是你亲生的吗!”
老夫人一听,刚压下去的怒气猛地窜起,头轰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似的。
老二这个混账东西!
谁都能质疑她,就他不行!
她生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来人,把二爷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将他浑浊的脑子打清醒了。”不待沈昭发话,老夫人又一脚将楚仁杰踹翻在地。
楚仁杰还想要叫嚣,老夫人眼眸一瞪,指着上前的小厮道:“给老身堵上他的嘴!”
二夫人一个激灵,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到了一边不敢再吭声。
连亲生的都打,更何况她这个外姓的媳妇了。
心里祈祷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楚仁杰挣扎着被押了下去,看向他娘的眼神带着愤怒。
沈昭看着楚仁杰看向他娘的眼神,意外之喜啊,楚老二这是恨上他娘了。
以后会不会有狗咬狗的戏码看,还真是期待啊。
老夫人见状捶胸顿足,这个混账还记恨上她了。
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沈昭,不免心中有怨。
“慕儿今日之事是你二哥的过错,母亲也罚了他,你二哥他本性不坏,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手足,母亲以后会管束好他,断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等子错事。
这般你可满意?”
“母亲放心,孩儿怎么会因为此事记恨二哥呢。”
她早就恨毒了楚仁杰。
在楚仁杰夫妇害死了她的白芍,她就恨不能杀了他们。
不过痛快地死去,也太便宜他们了。
老夫人闻言不再言语,闭上眼假寐,手上依旧转动着佛珠。
沈昭看向楚慕。
但见榆木疙瘩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娘。
但凡楚慕不是穿进她的身体里,她都要他好好尝尝被毒打的滋味。
愚孝的蠢货!
一声声杀猪似的痛呼声从院中传来。
即便楚仁杰被堵上了嘴,那撕心裂肺的呼痛声依旧传了出来。
当真是他娘的老宝贝。
没受过罪,这点打就叫成了这样,也真是出息。
堂中一时寂静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中杖责的声音停止。
有下人匆匆来报:“回禀将军二爷他昏死了过去,可还继续行刑。”
沈昭明显看到老夫人的手哆嗦了一下。
这就心疼成了这样。
问道:“打了几棍?”
“十二棍,还剩十八棍。”
“这样啊,既然二哥昏死了过去,那就……”沈昭故意拉长了声音。
她明显看到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泼醒了再打。”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时常教导孩儿要从始至终,不可半途而废,孩儿一直谨记,现在不能打了二哥一半,因为他疼昏了过去就不打了,母亲你说孩儿说得对不对?”
老夫人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慕儿说得对。”面上还要维持着和善的神色。
不一会楚仁杰杀猪似的呼声再次响起。
沈昭微闭上眼眸,这声响可真是悦耳动听。
待下人来报行刑完毕。
沈昭慢悠悠地睁开眼,但见老夫人急切地吩咐二夫人。
“你还在那愣着作甚,还不快吩咐人去传府医将仁杰抬回院子。”
二夫人连忙应是,抬脚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