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林峰附体正在吴家湾村机屋里忙碌着呢。几个村民围着一台已然发动的夹米机,夹米机隆隆的响声隔老远就能听见。 尚弓身忙活的林峰突然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抬头一看,是吴喜妹。林峰附体一怔,便凑近她的耳朵问有什么事?由于有太大的噪音,吴喜妹没有说话,只把手朝机屋外一指,一个笑意盈盈的女人正站在门口。 林峰附体一瞄,依然凑近她的耳朵问,她是谁?我不认识。吴喜妹也凑近他的耳朵说,她是我的同事,学校里的胡老师,你出去吧!她找你问一些事。 林峰附体疑惑地反问:找我问什么?便将手上的灰一拍,望着众村民说,你们等一等,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转来。 林峰附体又将夹米机停下来,声音戛然而止。他随吴喜妹走出机屋。他们一行三人来到机屋后面的场子上。在胡老师看来,不存在林峰附体,面前这个人不就是他太熟悉不过的刘雄吗?于是她试探着问,你认识我吗? 林峰附体毫不犹豫地摇头。胡老师便故意说以前熟悉的事,还强调,我认识你,你是刘雄,是我高中的同学。林峰附体把手一摇,说我不是刘雄,我叫林峰,只是附体于刘雄的身子。 胡老师直伸舌头:哦,那我搞错了,对不起,没有什么事了。胡老师凑近吴喜妹,悄声说,我现在才相信你说的话。吴喜妹说,我当然不会扯谎。有必要扯谎吗?她又扯着胡老师的衣袖说,到我家去吧! 胡老师说,不,我现在回学校去。 说话间,林峰附体又回到机屋去把夹谷机发动了,夹米机再次发出隆隆的响声。 第二天晚上,梦中的吴喜妹正在学校教室里讲课。下课铃声响了,吴喜妹宣布下课,她尚未走出教室,众同学就从教室里蜂拥而出。 吴喜妹才走出教室就听见有人叫她喜妹,一看是林峰,正站在过道上笑着迎候她。吴喜妹说,今天你怎么没有到吴家湾去做事? 林峰说,做什么事?现在是晚上,你正睡在学校宿舍的铺上,只不过你的灵魂出窍了,正在梦中的白天上课,现在下课了,我正好来见你。 吴喜妹一激灵,便自问自答,难道这是做梦?好像不是做梦嘞。林峰说,如果不是做梦,我就不会来,只有在晚上我才有空,让自己的灵魂暂时离开刘雄的躯体来好好陪伴你。要是白天,我还不是到吴家湾做事去了。 吴喜妹点头:哦,是这样的。既然是做梦,你就到别处去玩吧!何必要到我这里来,我周末不是要回家么?林峰说,别处没有什么好玩的,很无聊,我才来陪你。 吴喜妹说,你来陪我,你把刘雄的躯体空置在家里的床上,没人管,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办。林峰矜持地说,我让刘雄的躯体躺在床上,这是夜晚,比放在保险柜里还保险。再说,就算强盗撬门进去,我们家又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可偷,难道还把刘雄的躯体偷走了不成? 谁会偷人呢?吴喜妹说着,白了他一眼。林峰抿嘴一笑:刘雄的躯体又不是女性。吴喜妹哦一声,说你晚上到学校来就是要监视我,对我不放心,怕我偷人是不是?林峰做一个飞吻的动作,缓缓地说,不是,我到这里来只是想和你温习夫妇感情。 林峰伸手用力地搂紧吴喜妹的身子,并且要亲吻她。吴喜妹把头一偏,说小心被人看见多不好。正欲挣脱,却醒过来了,自己正躺在学校宿舍的那张铺上。天还没亮,宿舍里漆黑一团。吴喜妹感觉心儿直跳,干脆伸手开灯背靠铺档板坐起来。 一会儿,林峰的灵魂飘至刘雄家婚房门口——也就是自己的家门口,陡然被四个齐刷刷地站着的女鬼拦住嚷道,这是汪姐的睡房,休得闯入。 林峰的灵魂问:哪个汪姐?我爱人姓吴,叫吴喜妹,她现在住宿在徐家湾小学的一间宿舍里,根本没有回来,我是她的丈夫林峰,你们说的哪个汪姐?四个女鬼异口同声地讲,我们说的是汪思思大姐,哪有什么吴喜妹? 林峰的灵魂愠怒地吼叫,你们跟我滚开,这是我林峰的家。四个女鬼哈哈大笑,之后手挽手肩并肩成为挡在门口的一道鬼墙,林峰的灵魂根本就过不去。 这时,獠牙女鬼蔑视地说,你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敢在我们面前撒野?青面女鬼接道,你是何方妖孽?还想挑衅是不是?乱发鬼还板起脸孔下逐客令,你滚远些,好不好?长舌女鬼把长舌伸得更长,扮个货真价实的鬼脸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让我们几个姐妹来吸你的血。 此刻,只见附上刘雄身体的一个女鬼从房间里走出来,面前的四个女鬼立即闪开。那女鬼姓汪,名思思,就是现在的汪思思附体。 这会儿,她冲着站在门口犟着不走的林峰的灵魂放肆地讲,你死了那份心吧!刘雄的躯体已经被我附着了。林峰的灵魂感到愤懑,他咆哮起来,还给我,还给我。并且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举起来说,你看阎罗王发给了我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