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马渡河都是平川镇上的名人,像我这种平凡人认识名人是理所当然的,而名人认识并且能够记住平凡人的名字却比较困难,因为名人不屑于记住平凡人的名字,平凡人太多了,我就是太多平凡人中的一个,你当然不认识我而感到奇怪。那俊小伙朝他伸出两个指头,像在帮腔,更让你感到奇怪的是,我还与你有点缘分。 什么缘分?高华更加惊讶,大睁着眼睛问。 我也姓高,叫高丽,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正是一个词组,你能说这不是缘分吗?那俊小伙真会套近乎。 哦,是的,这个词组就叫华丽。高华嘿嘿一笑,人也放松了,接道,名字好听,有什么作用?像我叫高华,不像你生得那么华俊美貌,我总觉得自己外不华,内不实,一条都赶不上人家。现在这社会,有钱才好。 老兄,我刚才不是说能够帮助你吗?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攒些小钱,免得你见自己的生意不好,成天一副颓废相。高丽把高华的心说热了。 高华不停地点头,之后又迫不及待地催他说出那是个什么办法,高丽死活不讲,只说你跟我走就行了。 高华有些信服,就跟着高丽出了后院,经过厨房、餐厅,又出了大门,忽然看见一只大白鹅站在门口,并且向高丽打听,喂,请问这位同志,刚才是不是有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进餐馆去了? 什么怪物?那是一位大神。高丽回答后,又对大白鹅说,那位大神托我带一句话你,叫你在这儿耐心地等候,他进去了,事情还没有办完,要是办完了,他会和你会面的。 高华见高丽和一只大白鹅说过话后,又继续领着他往前面走,再前面的平川镇街道一侧就是马渡河开的镬掌鹅肉馆。 馆前的场子上停满了车子,多为各种新潮款式轿车,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本地达官贵人来这里品尝他的镬掌鹅肉菜肴。 高华忽然又想起刚才自家餐馆门口站着一只大白鹅,便对高丽说,老弟,马上把事办完了,回我餐馆后,要是那只大白鹅还没有走,我就抓住它宰了,煨一锅鹅肉,供你咽酒,我们兄弟也好坐在一起放松地叙一叙情。 那可不行。高丽把头一摇,说你没有看见,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白鹅,它是一只神鹅。 何以见得?你说鬼话。高华不相信地讲。 你听见吗?那只大白鹅还会说话呢!一般的白鹅、黑鹅都不会说话。高丽用这话打消了高华打算捉住那大白鹅宰了烹菜佐酒的念头。 这会儿,高丽领着高华进了马渡河镬掌鹅肉馆,他们直接靠近笑嬉嬉地正在点数刚收到一笔菜钱的马渡河。 马渡河当然发现不了他们,便像往常一样把收到的钱,放回馆舍里间的小房,装进一只鳄鱼皮袋里,然后关门锁门,再离开。 跟着马渡河走进那间小房的高丽和高华,在马渡河离开后,却没有离开。马渡河不清楚,跟着他的是两具灵体。 此刻,高丽指着那装满了钱的鳄鱼皮袋子说,这里面都是钱,你可以连同这个袋子一起拎走,不过所得的钱,要向穷苦人或福利院或寺庙等地布施百分之八九十出去,你个人只能获取百分之一二十,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办,会有灾难的。 高华听了这话,并不往心里去,眼睛只盯着那装钱的鳄鱼皮袋子,他想把它拎走,却拿不动,就问高丽,这是怎么回事? 这你不清楚?你现在是做梦,是灵体进入了马渡河藏钱的房间,等你醒来后,再来采点、观察,看马渡河收到的钱是不是放进这间小房里来了,如果是,你知道他放钱的地方,再伺机偷窃倒是很容易。 高丽说过这话,一闪身就不见了。他返回到高华所开餐馆的门口,那鹅代表见了他又问,这位同志,你说那位大神托你带一句话我,说他进去把事情办完了就来与我会面,可现在这么久了,他还不出来,你再进去看看,我托一句话你捎给他,就说鹅代表实在等得心烦,叫大神快点出来。 好喔。高丽并没有进房,他站在鹅代表面前,悄然念一阵咒,又变回司畜神的体形。 鹅代表望着他咯咯地笑起来,嘴里说,原来大神还会这一套,你一变化我还真认不出来了,你的变身那么英俊,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呢!司畜神也陪着笑,他一高兴,把鹅代表搂起来,朝天空一丢,让它的翅膀搏动着,却飞不高,又肉疙瘩样地往地上掉。 高华一觉醒来,屁股一挨,把靠背椅压得呢呃呢呢地响。他揉着眼睛,睁开来,就仰起脸朝着正在捡碗抹桌做洗刷活儿的堂客说,涂兰,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快给我讲,看吉利不吉利。涂兰抬起头,颇感兴趣地说。 这是一个可以发财的梦,梦中有一个高人给我指点,那人叫高丽,是一个俊小伙,他说与我有缘分,我叫高华,不是吗?我们还是家门呢。高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