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又在问,喂,马渡河,你用烧红的铁板把大白鹅的蹼趾烫得肥大嫩黄,还有一点香香的焦煳味,如果把它称作一味菜肴,它的名称怎么个叫法? 你等等,我待会儿说。马渡河见马飞龙拿来一只碗,碗里装了一点水,他接过碗,转过身对围观者宣讲,你们可知道,这只碗里装的是一点盐水。它起什么作用,你们看。 只见马渡河把碗里的盐水朝大白鹅依然在一跳一跳的两只蹼趾上一洒,然后回过头,立着眼睛望一望大家,用调侃的口气说,如果不洒些盐水,这只正在加工的大白鹅蹼趾菜肴吃起来不就寡淡,没有味道? 有的围观者嘿嘿地笑,可是那只在灼烫中受刑的大白鹅好像在哭。它眼睛微闭,没有泪水,它的这种没有泪水的哭,比有泪水的哭,更为悲戚。 它像要死了,修长的脖子耷拉着,那上面洁白而纷乱的羽毛,像是为它自己的死准备的一块孝布提前搭在身上。它的两只脚左跳右跳的频率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停止了,让人能够看清楚那两条腿上的羽毛都被灼烧得残缺不全,空气中因此弥漫着一股羽毛与血肉蹈火的焦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