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萧禹城欺负我......他罚我做末等兵.....”郑微声泪俱下的转移郑珩的怒火,郑珩闻言立即仔细端详郑微,见她小脸皴的黑红,原来葱玉般的手只在掌心有些许老茧,如今干裂粗糙,乍一看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儿家的手。
郑珩心疼的骂她,“你说你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待着,非得跟个假儿郎似的东奔西跑的,受罪也是活该!”
骂完了她,看后面的萧禹城时,眼里就带了责怪和愠怒。
身后的萧禹城此时开始觉得头疼,他倒不是怕郑珩,但未来舅兄,还是得讨好的,若惹恼了添油加醋告诉了长公主,以长公主的脾气到陛下那儿硬把这赐婚闹黄了也是很有可能!
“舅兄.....”萧禹城一路也是看着郑微遭罪,心里愧疚道:“是我没照顾好郡主!”
他如此诚心,郑珩就反应过来刚才的迁怒有些失礼,牵着郑微的手,沉声道:“萧将军,一路凶险,你能护家妹无恙,已经与我家是大恩,我知刚才是微儿胡闹,切莫放在心上。家事稍后再谈,先处理眼前之事!”
说完,郑珩松开郑微的手,走到孙彦之身前,“末将见过孙将军,属下等终于等到孙将军了!”
“郑将军,你们辛苦了!实是陛下中途又有新的圣令,这才临时改了行军方向。”
“韩世瑛可抓到了?”郑珩与王旭迎了孙彦之他们入城,大军留在了城外。
孙彦之摇头,“没想到韩世瑛竟如此狡诈,大军还未形成合围,他们就反应过来,强行突围出去了,不过此战虽未能留下他,他麾下大军却也损失惨重,很难在成气候!”
“将军,韩世瑛如今去了哪里?”郑珩听说韩世瑛带人冲出包围,不由心生担忧,“大周死心塌地忠于韩大将军的人不少,若韩世瑛逃走很可能会去游说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将。”
孙彦之闻言也面露凝重,“他们来报,韩世瑛往北边跑了,本将派人拦截了他回九江的路,不知他会先去找谁?”
“此事稍后再商量,先把洪都郡的事情安排妥当,才好全力应对韩家几兄弟!”郑珩说完就看到急匆匆迎上来的杨宗周。
“孙将军,您终于来了,太好了,洪都保住了,本刺史终是对得住陛下的信任!”杨宗周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了,他直接带着孙彦之及一众部将到了刺史府,热情的设宴款待。
郑珩见状欲言又止,洪都郡被围大半月,许多百姓家里都没了存粮开始挨饿,不时城里还会发生抢粮的事情,他几次三番求杨宗周放粮,他总以各种理由推脱,实在推脱不过才勉强放了两日粮,就以守城将士需吃饱才能有力气御敌,再次停了放粮。
还是他与王旭商议之后,征召男丁临时参加守城战,才能领到一些粮食裹腹。这些男丁作为父亲、儿子往往会省下自己的口粮留给自己的孩子和父母。
他们在前面拼命,杨宗周虽不敢日日笙歌,但杨宗周的儿子却没闲着,闹事儿都闹到了郑珩眼前,迫于形势郑珩不好与杨宗周撕破脸,气愤之下把杨宗周的儿子扔上城楼做个守城的小兵。
可惜,这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没回都被韩家军攻城的阵仗吓坏,还没开始就吓得缩了起来,郑珩也怕他连累别人,就把他扔到个安全的角落里不在搭理他,对于杨夫人明里暗里的照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私下里感叹,杨宗周只有这一个儿子,恐怕到他儿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到是王旭对郑珩很惊讶,他以为郑珩会一气之下与杨宗周撕破脸,毕竟这事儿郑微能干出来,没想到郑珩却忍耐着与杨宗周虚与委蛇。
郑珩摇头笑着说,“你可小看微儿了,那丫头虽爱闯祸,却最会察言观色,小嘴抹了蜜似的哄得家里长辈不舍得教训她。每回阿母气不过要罚,她也绝不吃眼前亏,立马认错,等阿娘气消了,也就不计较她那些错,她也就得逞了。如果你觉得她吃了亏,那她定是有其他的打算。反倒是我面上看着温和却认死理,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只是这些年沙场上生死见多了,知道许多事都不急一时,可以缓缓再看,也许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这回杨宗周谄媚孙彦之,如此铺张,他虽不满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带着郑微出了刺史府,只是觉得等回京同舅父说说此事,而且如今洪都之危以解,总有办法弄到粮食。
郑微看出郑珩心里不悦,出了刺史府后悄声问,“阿兄,那个杨宗周惹着你了?”
郑珩没说话带着她在城里走,一路上满目疮痍惨不忍睹,最后他们在一处小巷子里停下,他们的到来惊动了巷子里的百姓,但百姓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专注着手里的事情。
郑微好奇的走上前,看到一个白发老妪正小心翼翼的把一些树皮和野草放进怀里,然后蹒跚着进了一个小院子。
再往前走,一个妇人正用石头敲打着一块树根,郑微忍不住好奇问,“阿嫂,这是什么草药吗?可是有人病了?”
妇人头也不太的轻声答,“男人带回来的那点米不够一家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