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只觉得有液体从脸庞往下滑,她颤巍巍地伸手一摸,满手鲜红。 “啊!我的脸!我的脸!” 尖叫声响彻整个客厅,傅震霄反手就给了柳依婷一巴掌,低斥。 “吵什么?” 傅震霄连理都懒得理柳依婷,谢氏和傅氏斗得有多厉害连他都知道。 国内有那么多幽会的地方,宁矜就算再蠢也不可能跑到Y国来和谢轻舟搅在一起。 柳依婷这话不光是在打傅宴青的脸,也是在打傅氏的脸。 他现在考虑的是到底是谁把宁矜引到Y国,还正好是在召开年中大会之际。 通告都发下去了,如果傅宴青不去,不就摆明了傅氏现在内斗猖獗,不值得信任吗? 傅氏才稳定不久的股价又要动荡。 傅震霄的确宠溺幼子,但绝对不会在涉及傅家利益的时候含糊,他走到傅宴青面前。 一父一子四目相对,他沉下声音。 “你的人不熟悉这里,宁矜我会派人去找。“ “明天的会议才是你该关心的事。” 傅宴青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被彻底忽视的傅震霄脸都气绿了,注视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傅家的男人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自投罗网,既然你不在乎傅家给你的权势,明天大会之后,你就不是傅家的人。” 闻言,傅宴青终于顿下脚步。 傅震霄还以为他终于醒悟了,却听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宁矜回不来,傅家就没有明天。” 傅震霄都惊呆了。 傅宴青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为了这个女人,连傅家连根拔起吗? 他简直是疯了。 晚十点,迪恩森林骑行车木屋。 暴雨一直没有停歇,狂风大作,木屋的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屋顶开始漏水,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 屋内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唯有谢轻舟望着宁矜,表情玩味。 “刚才你说不用傅宴青选,你来选是什么意思?” “谢总这么聪明,也猜一猜?” “我想你肯定在警局那边留了人手,如果你没办法在一定的时间内回去,就会有人处理后续事宜。” “谢总睿智。”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傅宴青,怎么我遇到的女人不是图我身子,就是图我身子,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 “谢总,您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宁矜淡淡开口。 果真和傅宴青说的一样,以前那个温和有礼的谢轻舟只是伪装,现在这个或许才是真正的谢轻舟。 又或者,现在这个也不完全是。 谢轻舟笑了笑。 “也不尽然,我只是对你不一样。“ 他目光深邃,睨着宁矜,微哑的嗓音似乎带着困惑。 “就像刚才爆炸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挡在你面前一样。” “好像只是一种本能。“ “矜矜,我见不得你受伤。” 宁矜瞳孔微缩,看向目光深深望着她的谢轻舟。 “谢总,你不是谢执,永远都不可能是。” 谢轻舟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痛的猝不及防。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宁矜皱眉,见他脸色惨白不似作假,弯腰将他扶起来。 吱吱呀呀的木门却在此时被风吹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宁矜被吹的一个踉跄,正好栽在谢轻舟怀里。 一道闪电划过,正好映照在站在门口的人的脸上。 宁矜抬眸一看,心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