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没想到傅宴青会突然提到戒指的事,但也只是微愣一下,便从包里将戒指拿出来。 “在这里。” 看到戒指没丢,男人眉心微缓,声音却还是冷的。 “为什么不带?” “我妈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我们没订婚的时候。” “她现在才苏醒,我想等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谈接下来的事。” 失忆? 傅宴青意外,扫见宁矜满是血丝的双眼,冷眸微眯 “一直没睡?” “睡过了,我妈病床旁边有陪护房,倒是您,” 宁矜顿了顿,视线落在傅宴青不太好的脸色上,音色平和。 “您需要洗个澡吗?陪护房间里有浴室,我让李易将您的衣服送来。” 盯着她波澜不惊的表情,傅宴青眉心拧得更紧。 再见宁矜时,他想过她会有什么反应。 会生气,会怼他,甚至会哭。 可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平静如初,就像结婚宴上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生气?” “生气?” 宁矜淡笑:“如果您说的是婚宴那天的事,我并不生气。” “您已经来参加了婚宴,算是在宾客面前给足我的体面。” “至于您后来离开,也是因为事发突然,毕竟两条人命,谁都无法视而不见。” “更何况白小姐还是您心爱的人,所以我并不生气。” 傅宴青脸越听越黑。 心底的火没有灭下去半分,反而越烧越旺。 “倒是我小看你的胸襟了。” “那是,我心胸宽广着呢。” 宁矜笑容得体,声音也很温和。 “傅总,我带您去陪护房间。” “……” 傅宴青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明明她是笑的,但却比哭还让他闹心。 “别笑了,难看死了。” “哦。” 宁矜耸耸肩,放下唇角。 “小矜,小傅?” 身后传来沈若梅试探的声音。 宁矜心一跳,视线看向傅宴青,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傅总,拜托配合一下。” “……” 傅宴青心里不爽,但还是放松唇角。 两人一起转过身,并肩走到沈若梅面前。 “伯母。” “妈。” 沈若梅点头,看向宁矜,弯起手指刮刮她的鼻尖,小声提醒。 “感情这事要两情相悦,你这强扭的瓜都三年了,要不别扭了?” 宁矜失笑,刚想说话,就听沈若梅朝傅宴青歉意一笑。 “抱歉小傅,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把她带走。” 说完,沈若梅牵着宁矜就要走,却听面容冷峻的男人语气和缓。 “伯母多虑了,她没有给我添麻烦。” 沈若梅放宽心:“那就好。” 吃完午饭,傅宴青又和沈若梅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去洗澡。 病房门一关上,沈若梅就凑到宁矜身前。 “看来你这三年没白追,小傅变得温和不少,不过,” 沈若梅微叹口气:“妈还是想你找个爱你更多的,这样才能疼你。” “妈,我有数的。” 沈若梅一听宁矜口气似有松动,眼珠子一转。 “我看那个谢医生就不错,看着面善,人也温和。” “要不,你俩试试? 傅宴青回病房拿毛巾,便听到这句话。 原本就冷漠的脸顿时黑得能滴水。 他倒要看看宁矜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