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就像命运一样。” 预言家苦笑,“沙利叶,我请求你,假使我......” 遭蒙不幸。 他的话没有说完,猎人已经伸出食指,清淡、平静地“嘘”了一声。 伊德蒙清楚地听见他说了个“好”字。 * 伊阿宋特地起了个大早。 他睁眼,准备呼唤还在梦乡中同伴们,催促大家出发的时候,却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而他,由于睡得太沉(佩琉斯语),没有被成功喊起来。 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比他醒得早,伊德蒙也还在休息。 他们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离开临时的住所,准备出城。 一行人速度有快有慢,体力较弱的几位同伴缀在队伍最末尾处,而在他们的后面,是塔纳托斯。 办法是伊阿宋提出来的——假如有人试图从正面攻击,他将对上阿尔戈号上实力强劲的船员们;而假如对方选择从后方偷袭,在动手之前,他们的猎人就会以前听到动静,向同伴发出警示......总之,要比之前那种松散随意的状态要好得多,这样也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意外。 然而,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正因为它猝不及防,无法预料。 塔纳托斯听见风声。 “有......” 他几乎是下意识、完全本能地摸向挂在背后的那张弓,然后,愣了一下。 一瞬的犹豫,方才还同走在较前位置的掌舵手交谈的预言家已经被突然朝他们冲来的,深棕色的生物直直撞飞了出去。 其他人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意识到那瞬间发生了什么,急忙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的时候,同伴的胸膛已经被獠牙刺穿,呼吸微弱。 佩琉斯想也不想便拔剑砍向了那头比寻常野兽大上太多的野猪,波吕丢刻斯则是用双手抓住那对凸出的獠牙,掰断了它,又挡在前面硬生生止住它逃跑的动作。 塔纳托斯站在原地,维持着想要去握住弓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作。 他从伊德蒙下船时的步伐,从深夜不明所以的嘱托判断出来,预言家或许命不久矣。 而在那之前,他也已经在预言家身上留下了相当隐蔽的、确保他能作为“半神”死去的印记。 伊德蒙介于透明和凝实之间的魂魄站在静静站在树下。 在同伴发出攻击的这几息之中,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死亡,正安静看着他们。 “......这不是你的问题。” 阿尔戈号的船员齐心协力,相当迅速地杀死了那头野猪。 抱着同伴渐冷的尸体,他们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队伍里。 伊德蒙亡魂依旧在树下,目送他们远去。 他和塔纳托斯对视,并没有意识到同伴中有人能够看到自己,露出一个略带释然的微笑。 塔纳托斯不着痕迹移开了目光。 微敛着眼,提费斯在走到他身边时候停下脚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触即发,很快又重新垂落,“......是我们没有反应过来。” 他确信听见了猎人那声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的提醒。 “没错,沙利叶......不能怪你,你已经提醒得够快了。” 其他人将猎人站在原地的举动当成了自责。 塔纳托斯很轻地抿了下唇,无端生出一种微妙的恼怒。 不是针对提费斯,也并非阿尔戈号的其他船员。 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一种不被放在眼里、由轻蔑态度产生的火焰。 他很难不去想,是有谁特地派出了这头野猪,为了让他们转道,去除去那些鹰身女妖,完成英雄应有的事业。 “伊阿宋,没有伊德蒙,我们确定不了接下来的方向。” 提费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可能要......” “去找菲纽斯。” 塔纳托斯将那股无名的恼火压下,“他也是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