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也不会再插手你们和许普西皮勒之间的事。” 这一刻,伊阿宋前所未有的冷静,“再继续阻拦,对你们不会有任何的益处,你们的房子会被我的同伴烧毁,就算我们无法活着离开,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会为我们陪葬。” “——大家一起去见刚刚死去的托阿斯怎么样?他想必会很高兴的。” 人群剧烈骚动起来。 渐渐、渐渐,一条狭窄的空隙从她们中生长出来,越裂越大,最终形成道路。 “你们先走。”伊阿宋低声示意自己的同伴,缀在队伍最后面。 他装作没有听见许普西皮勒的凄厉的叫喊。 她疯狂地诅咒他,骂他背信弃义,卑鄙无耻。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顺利离开了利姆诺斯城。 猎人的肩膀上栖着苍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城墙上跃下,正在等他们。 月光的耀照下,阿尔戈号上的所有人都无比清楚地看到了青年的脸。 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漏了数拍。 被注视者表情疏淡,眉眼不带任何波澜地和他们对视,并发出冷冷的催促声,“要是许普西皮勒解释,她们或许会反悔,追上来。” 塔纳托斯故意没有在开始时就射杀托阿斯,取走他的性命。 哪怕他最初的确瞄准了利姆诺斯岛的上一任国王,重新出现在他名单中的意外之喜。 那样会显得突兀。而且,太容易就让她们达成目的,她们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放阿尔戈号上的其他人离开。 不是说他们不可以死在这里,尤其是船上的半神。可当时北风还在吹拂,奥林匹斯山上的其他神或许也在暗中关注利姆诺斯的情况。 毕竟这不是某几位将来英雄的单独行动,阿尔戈号几乎所有的船员都在城里。 作为百发百中的猎人,意外射死重伤的同伴,实在是太可疑了——置之不理,又会显得有一点可惜。 所以,比起继续纠缠,导致人手折损,还是所有人都平安上船会更好。 后面还有其它机会。 不过—— 猎人的视线在金发青年身上多停了一秒。 伊阿宋不堪,又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他的目光让阿尔戈号上的其他船员意识到:猎人还是猎人。 沙利叶对同伴的态度没有因为暴露了犹如满月炽盛、几近无暇的真容产生任何变化。 包括许拉斯在内,几乎所有的船员都莫名产生了一种失落。 他们回到船上。 许拉斯几乎像是箭那样冲到了赫拉克勒斯身边,神色疲惫,又隐隐带着兴奋。 他向赫拉克勒斯展示手臂上已经结了浅痂的伤口,而闻名遐迩的英雄面带纠结,似乎不清楚他应该给予赞美,还是无情训斥。 英雄身侧除 了之前留守船上的佩琉斯, 还有仄忒斯和卡拉伊斯。 他们已经做好准备, 阿尔戈号随时可以重新出发。 在船上看到波瑞阿斯的儿L子们的那刻,伊阿宋蓦地明白什么。 他几乎是本能回过头,试图在甲板角落寻找猎人的踪迹。 他意识到,沙利叶不是特地返回去救援的他们的。 沙利叶或许一直都在。 还有恰巧走过来的,许拉斯。 那阵不合时宜,将托阿斯暴露在利姆诺斯女人们眼中的风—— ……甚至是伊德蒙。 那股劫后余生的窃喜、还有良心遭到谴责而产生的隐约不安,全被无名的沉重取代。 只是……他没有看到沙利叶。 沙利叶不在甲板上。 随时阿尔戈号重新扬帆,船员们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三三两两交谈起岛上发生的事。 “所以,当时的许普西皮勒其实没有参与到她们里面,还偷偷把自己的父亲藏起来了。” 他们大概拼凑出一些零散的真相,去喊伊阿宋的名字,“你们是怎么暴露的?我记得他当时穿着沙利叶的衣服。” 在意识到那些女人口中的“托阿斯”就是“沙利叶”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那就是船上猎人的真实样貌。 “没想到沙利叶居然会愿意帮你。” 话音未落,赫尔墨斯的儿L子反驳了他,“他之前不是也帮我们送过遗言和嘱托?” “佩琉斯,他之前是在野外生活吧——上次喝酒,你不是说你无意听到了他和许拉斯交谈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