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个坏东西。 这应该是瓦伦丁心中存在最久的刻板印象。 哪怕他曾在异世界活了数千年,自己没事也喜欢喝上一两罐啤⑨,知道酒液对人体的好处…… 瓦伦丁依然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向手中的易拉罐。 也正因此,他对跟酒有关的场所的印象也不好。 哪怕他从未踏足过,从未见过里面是什么样子。 在瓦伦丁的小脑瓜里,酒吧内部是五光十色的,比葬爱家族的秀发还要亮眼。耳畔是足以把人震聋土嗨摇滚,里面说不定还夹杂着各种毫无意义的语气词。 无数年轻的男女扎堆在中央的舞池中,狂甩着他们的头发,在迷幻与混乱宣泄着精力,似乎永远都不会累。 舞台上的DJ仿佛是一名死灵术士,他的手摩擦碟片就是在操控台下那群年轻男女的灵魂,让他们自己吞食掉自己的理智,以及除了身躯的一切。 而酒吧里的酒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不可能在市面上见到的劣质产品,换了个高大上的包装就来卖了,甚至价值都不如清水。 如此一个群魔乱舞的销金窟,瓦伦丁实在是想不通拉斐尔为什么要去。 如果只是燥就算了,关键是还乱啊。 这种环境下人都是不清醒的,到处都潜藏着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但既然拉斐尔想去,瓦伦丁也不想扫她的兴。 只能一起跟着去,替她把危险挡在前方。 哪怕此刻背后灵不在,自己的源石技艺也足以让姑娘们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走呀,发什么呆呢?” 拉斐尔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 瓦伦丁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灵云酒吧的招牌上离开。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他快步走到姑娘们中间,轻声开口。 “灵云”这个名字总让瓦伦丁想到前世地球上的那个灵云乐队。 在他高中,那段精神食粮最匮乏的时间里,这支来自雪国芬兰的乐队同其他几支金属乐队丰富了瓦伦丁的内心世界,让他一步一步走进幻想深处,直至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的那一刻。 有时候瓦伦丁就会想,正是这些摇滚乐队和那些天马行空的小说点燃了想象的火,角徵羽才会违反常理地在现实中出现,以玩过《明日方舟》为理由给他一个穿越的机会。 但很明显,这家灵云酒吧跟那支乐队毫无联系,只是巧合罢了。 它门口附近的装潢充满了锐利感,像插着无数把锋利的不规则形状的匕首,直指天空,给人一种连视线都会被划伤的错觉。 跟灵云乐队的风格完全不搭。 这让瓦伦丁有点遗憾。 “不知所措?” 拉斐尔盯着小龙人的眼睛,嘴角微翘。 “也许吧。” 瓦伦丁不置可否。 他转过头来,对上天使的视线。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 “当然。” 拉斐尔挽住他的胳膊,说起从前。 “你知道的,我十九岁就离开了拉特兰,在泰拉世界转悠。” “各种人和事见了不少,什么地方都去过。” “酒吧只是小意思啦。” “那你还蛮强的嘛。” 瓦伦丁插嘴。 这话让拉斐尔有些意外。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眉毛一挑:“难道在你眼中,我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医生么?” “……好像是。” 沉默了数秒,瓦伦丁才回答。 搜刮一下记忆,跟拉斐尔有关的词语绝大多数是神圣、无瑕和高洁这种的。 这些形容词很适合放在“异世界宗教圣女”这种穿越小说常见的形象上。 拉斐尔也确实挺符合的,毕竟是拉特兰的圣人。 但跟那种“圣女”不同的是,这副娇柔美丽的外表下,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 别的瓦伦丁是记不住,可在切城战役前的准备时间里,拉斐尔单手拿起十几公斤重的反器材步枪,轻松把玩的模样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是他只是有一个自己可能会被摁在床上揍的糟糕想象罢了。 再加上这姐姐一直拿铳战斗,更加影响了瓦伦丁对她身体素质的评估。 现在跳出这个误区,他才发现这姐姐有多厉害。 十九岁离开家乡,单人游历泰拉世界六年,这含金量不比邢一凰冬季纵跨雪原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