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双眼血红,膝盖抵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温迪戈少女的躯体,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将弹匣里剩下的7发子弹尽数打出。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七个如西瓜般大小的铳口火焰,七声如雷霆般的猛烈枪响。 黄铜弹壳落在草地上,与冰冷的空气摩擦冒出一缕白烟。刺鼻的硫磺气息裹挟着难闻的血腥味道冲进了拉斐尔的鼻腔,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邢一凰坐在草地边缘,冷冷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没有想着上前阻止,也没想着离开。 拉斐尔就这样单膝跪在温迪戈少女的尸体上,身躯佝偻如老人,过了许久才站起身。 金色长发沾染上了不干净的红色,银白色铳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似乎很难再清洗干净。拉斐尔瞥了眼脚下面目全非的尸体,不管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做了个深呼吸。 而跟随着二氧化碳一起呼出去的,是不久前积压在她心中的沉重悲伤。 瓦伦丁的死已成事实,无法改变。八下枪响宣泄出了她心中的压力,却让这世界又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拉斐尔好不容易宣泄干净的心房里又多了几丝悔恨。 自己……其实没必要也没理由杀了这个女孩的…… 她咬了咬牙,将守护铳收好,对着地上的尸体微微鞠躬。 “没必要这么感谢我,只要你不流泪就行了。” 但拉斐尔刚低下头,那个听起来有些邪媚的声音就又在她的耳边响起,让这个自以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天使女孩微微一愣。 她抬起目光,那名温迪戈少女正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嘴角还带着微笑,看起来有些邪恶。 “怎么样,是不是很解压?” 角徵羽举起右手,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同时歪了下头做了个鬼脸。 “这也应该是你第一次觉得杀人很爽对吧?” 她刚刚看得很清楚,拉斐尔心中的压力随着枪声在逐渐减小。就像曾经在巴特摩尔的瓦伦丁一样,每带走一条生命心里就“轻松”一分。 对于这种危险的言论拉斐尔并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微微低头道歉: “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帮自己代理人的挚爱解压也是我的分内工作。” 温迪戈少女语气大义凛然,内容却无比奇怪。 但拉斐尔并没有想跟她开玩笑的想法,这位天使姐姐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悲伤。 但比一开始时要好多了。 “抱歉,我想最后再看小瓦……”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角徵羽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 “不过,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 这话让拉斐尔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觉得瓦伦丁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瓦伦丁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比在这个世界过得还要爽呢?” 什么? 拉斐尔瞪大了双眼。 邢一凰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温迪戈少女,眼眸中出现了高光。 “‘生机’的代言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注意到移来的视线,角徵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在告诉你们怎么救他之前,先让我好好讲一讲你们老公是个多伟大的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