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清冷的声音宛若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云卿连忙起身,略有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襟,“那个……多谢沈兄,若非方才沈兄搀住我,我怕是要摔得不轻。” “无……无妨。举手之劳而已。”沈染发觉自己的脸热得惊人,仿佛刚灌下了一壶烈酒。 他抬头看了一眼云卿,这一眼望下去险些吓破自己的魂。 同为男子,他竟在对方身上看到了“秀色可餐”,只觉他面若冠玉眉目含情,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有些说不出的清美。 沈染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吓到了,眼神也从茫然一点点变成了惊恐。 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云卿的距离。 云卿被他吓了一跳,偏头不解的看着他,“沈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染却对她避如蛇蝎,就连眼神都不敢再在她分毫,“我没事……不是,我有事,我先走了!” 沈染近乎落荒而逃。 云卿朝着冲进大雨中的沈染唤道:“沈兄,你还没穿蓑衣呢!” “就这么担心他?”沈渊阴阳怪气的在身后来了这么一句。 云卿抬眼睨他,冷冷道:“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沈渊气沉,偏生又对她无可奈何,只得道:“那算我多管闲事,既然你不想知道陛下的决定,那便算了。” 沈渊抬身欲走,云卿抬手拦住他,轻咳两声故作淡然的道:“前面刚煮好了茶,反正你也来了,那就顺便喝一盏?” 见沈渊未动,云卿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不喝就算了,我自己……” “那便多谢云掌柜了。” 沈渊见好就收,云卿满意的勾勾嘴角,看着她这副得逞的小表情沈渊的嘴角也随之舒展。 跟在一旁的墨羽见了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悲凉,真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他家主子如此卑微的一面。 以前都是姑娘们追着主子跑,现在主子想得人家一个好脸都难。 说明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他一定会引以为戒,日后对待姑娘们一定温柔周到,绝不会像主子那样傲慢。 正好他见男装打扮的粉黛要帮云卿拿东西,他便连忙跑上前帮忙想要展示自己男人的风度和力量。 谁知粉黛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警觉的道:“你干什么?该不会想抢着在我家小姐面前表现好与我争宠吧! 告诉你想都别想,当心我一拳将你揍出去!” 墨羽:“……” 这都什么世道啊! …… 宋氏因陆宁轩的事情缠绵病榻多日,这日又听说各地雨势粮食受损严重,粮价大幅上涨,想到自己赔给云寒的粮铺,宋氏险些气得吐血。 “该死的贱商!他真是将我们坑得好苦啊!” 若非云寒从她手中抢走了铺子,她便可以趁机大发一笔横财,何至于像如今这样落魄。 这时房门猛然被人自外面踹开,陆慎行大步迈了进来,指着宋氏的鼻子骂道:“蠢妇!若不是你当初设计陷害云寒,我们又怎会将粮铺割让出去,白白损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娶了你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人丑就算了,脑子居然还那么蠢! 宁轩好好的一个孩子也是被你养废了,如今锒铛入狱日后还有何前程可言。” 宋氏气得脸色涨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若非为了夕璇的名声考虑,我定要将你休了逐你出门! 日后你就安生待在房里反思吧,莫要再四处丢人现眼,院子里的事便全权交给秦姨娘,你再敢出来生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陆慎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拂袖而去,宋氏气血上涌,终是被生生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陆夕璇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连忙跑到榻前给宋氏顺气,“母亲,您这是怎么了,郎中让您好生休养,您这是做什么啊!” 宋氏气得浑身颤抖不已。 陆慎行何时与她念过旧情,但凡对她心存那么一点感情,便不会趁着她病重夺了她手中的权给秦姨娘那个贱人! 宋氏眼底迸出浓浓的恨意,她沦落至今与云寒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若不是她宁轩不会犯错受罚,自己也不会想着去设计她。 宋氏陷入了疯癫之境,她现在只想将云寒杀之后快! 陆夕璇担心她又做糊涂事,忙道:“母亲,二哥的事您暂时放一放,不要再做糊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