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两个字虽然简短,却是云卿前世未曾来得及说出来的,也是她前世最大的悔恨。 前世面对蔡氏和宋氏的哭求,面对她们自私的恳求,她还是心软的答应了。 可狡兔死走狗烹,她非但没有得到家人的怜惜和尊重,反而被她们无情的唾骂讥讽,直至成为弃子。 若能重来,她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对她们说“不!” 便如如今这般。 宋氏见她拒绝,情绪不免有些激动,愤愤然道:“陆云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你难道要眼看着你二哥受牢狱之苦吗?” “二婶,我回京城不过才几个月,与二哥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谈何兄妹之情? 二婶方才说我没有良心,我倒眼问二婶一句,这十余年是我养父哥姐将我拉扯大,我未曾吃武定侯府一顿饭穿武定侯府一件衣。 如今我刚回侯府二婶便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要我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成全隔房的堂兄,二婶觉得这合理吗?” 云卿声音冷清,语气中满是讥讽。 “我倒是想问问二婶,牺牲别人谋取自己的利益却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义正言辞,这种事您到底是怎么舔着脸做得出来的?” “小贱人,我打死你!”宋氏羞怒交加,见云卿非但不同意帮她还出言羞辱,顿时怒火中烧扑身过去便要拉扯云卿。 徐氏早就提防着她,她刚一扑过来徐氏便起身将她狠狠推了出去。 宋氏没想到徐氏会动手,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徐氏,你敢打我!” “不打你难道还要留着你欺负云卿吗?”徐氏冷眼看着宋氏,眼里不复往日温和,尽是凌厉杀气,“云卿说得没错,武定侯府没养过她,有什么资格让她牺牲自己? 还有你!自从云卿回来你做了多少恶心的小动作,之前你指使陆曼儿勾引沈将军,可惜被沈将军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你招惹了锦绣阁的东家,又央着云卿帮你牵线搭桥。 宋氏,论厚颜无耻武定侯府独你一份!” 徐氏拉着云卿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氏道:“你那个蠢货儿子三天两头惹事是非,听没听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若身正清白大理寺自然不会冤枉他。 他若当真犯了事,你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徇私枉法! 云卿,我们走,别被某些人污了耳朵!” 云卿很喜欢看徐氏强硬起来的样子,对待武定侯府这些人就该如此。 “徐氏!陆云卿!你们给我回来!” 宋氏尖叫声不止,徐氏和云卿却连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徐氏和她女儿联手羞辱我,您若不帮我讨回公道,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别在我眼前号丧,我还没死呢!”蔡氏被气得脸色铁青,既气宋氏和陆宁轩不争气,更气徐氏和云卿没将她放在眼里。 蔡氏喘着粗气开口道:“侯爷,你不要总忙着外面的事,家里也该管管了。你看那徐氏和云卿像什么样子?” 陆谨言敛眸,他虽不喜欢听那句武定侯府并未养育云卿的话,但有些却还是有道理的。 二房犯下的过错,凭什么要他们大房去承担。 “我倒觉得云卿说的没错,是有人太过异想天开了。”陆谨言冷眼睨着宋氏,语气冷淡的道:“让沈渊替你儿子顶罪,这种话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宋氏对陆谨言还有些惧怕的,她不敢直视陆谨言的眼睛,嘴巴却依然硬的很,“反正沈渊也是嫌疑人,北戎人也怀疑是他杀了卓日。 他去自首合情合理还能给轩儿平冤昭雪,再说陛下那么宠他,又不会真的杀了他……” “那若北戎一直给陛下施压呢?若陛下真的堵不住悠悠众口只能让他偿命呢?” 宋氏有些心虚,小声叨咕道:“那……那就只能算他倒霉……” 陆谨言只冷笑一声,“若宁轩不能洗脱罪名,那便也自认倒霉吧!” 陆谨言拂袖而去,宋氏的嗓门才又大了起来,“母亲,大哥他好狠的心啊,宁轩可是他是亲侄子啊,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够了!还不是你蠢!”蔡氏气不打一处来,只恨宋氏的小算盘打得太明了。 就算想找沈渊帮忙那也不能说得这么直接,就连她听着都觉得臊得慌。 宋氏心忧儿子,却又接连被骂心里委屈又郁闷,再见陆慎行耷拉着脑袋坐在那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儿子被抓了你居然连句话都没有,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