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林珩>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一百一十九章(2 / 3)

,呜咽作声,堪比鬼哭狼嚎,异常凄厉刺耳。

宫奴脚步不停,来到暗室门前,打开门上的挂锁。

房门推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

“咳、咳!”开门的宫奴咳嗽两声,连连挥动手臂,挡开飞舞的灰尘,“就是这间,进去。”

房间三面土墙,墙上无窗,幽暗异常。

开向走廊的门是唯一的出口。

借助门外透入的光,依稀能辨认出室内设有床榻、矮桌和木架,桌上有水壶和杯盏,全都落了一层灰。

花颜被推入室内,踉跄两步向前扑倒。

掌心触碰冰冷的地面,意识到刚刚的遭遇,他顿觉怒不可遏。

触怒晋侯被关押,

他认了。区区宫怒胆敢如此,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猛然翻过身,

怒视宫奴就要大骂:“卑劣……”

两字刚刚出口,就见宫奴陆续退后,敞开的房门随之关闭,隔绝所有光明。

室内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触怒君上,胆子不小,好生在里面待着吧!”

宫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片刻后脚步声远去,只有穿过走廊的风持续呜咽,不断敲打门板,拉拽花颜绷紧的神经。

置身黑暗之中,愤怒如潮水退去,恐慌取而代之。

他无法视物,摸索着地面移向床榻。不小心撞上桌角,撕裂肩上的伤口,禁不住发出一声冷嘶。

痛苦难捱,他握住肩膀,忽然想起夏夫人和公子路。

晋侯宫有暴室,蜀侯宫也有暗狱。

信平君行事不择手段,夏夫人被押入暗狱许久,始终不肯低头,公子路更被剜去膝盖,备受折磨。

今日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想方设法寻找借口,安慰自己一切是为了家族。

如今置身囚室,设身处地去想,久违的愧疚涌上心头。公子齐的质问回响在脑海,他实是问心有愧,感到无地自处。

“为何,为何……”

为何对信平君的暴虐视而不见?

为何不对夏夫人和公子路施以援手?

花氏立家数百年,曾与国君鼎足而立,甚至平起平坐。为何竟变得胆小懦弱,走到如今地步?

花颜陷入苦闷,不断敲打内心。

想到晋君之前所言,想到远在蜀地的家族,他猛然咬住后槽牙。

愧疚,赎罪。

终是要有所取舍,做出决断。

囚室外,几名宫奴并未走远。

听到门后渐渐没了声响,一人悄无声息靠近门板,扳动机关。门板上方出现一道缝隙,亮光投入,送入一线光明。

借助亮光,宫奴看清花颜所在,确认没有大碍,方才收回视线,轮番守在门外。

门上的气窗没有关闭,囚室内依旧昏暗,却不比先前伸手不见五指,几乎令人窒息。

花颜转动眼球,忽然有了动作。

他从头上拔出发簪,翻过外袍,割下一条里衣。以手指蘸取伤口的血,迅速在布上书写,随后将布条折叠起来,塞入衣带藏好。

做完这一切,他背靠床榻凝视地面,锁定细窄光影,许久一动不动,好似陷入痴迷。

入夜,疾风骤雨开始减小,雷声远去,闪电消失无踪。

临近天明,堆集的云层开始变薄。

太阳跃出地平线,晨光绽放,乌云流散,现出碧蓝的晴空。

肃州城门大开,城头响起隆隆鼓声。

一队黑甲骑士策马行出,分列在城门左右。

几名脸绘彩纹、腰悬骨链的巫赤足走过泥地,踩着鼓点唱诵祭词,抵达预定位置后,一同俯身在地。

大雨初霁,地面散落大

大小小的水洼。积水混合泥浆沾染巫的膝盖和双手,

泥点飞溅上额头。

几人毫不在意,

高举双臂向天,完成最后的祭词,一同抛出骨甲。

大大小小的骨甲在晨光中翻飞,同一时间落下,一枚恰好落入水洼,溅起环形水花。

巫俯身向前,读出骨甲的含义,同时高呼:“大吉!”

城头鼓声愈重,号角声传来,国君的车驾出现在城门处。

张开的金伞下,林珩身着衮服头戴冕冠,腰束玉带,手按王赐剑。冕冠垂挂旒珠,珠光五彩。衣襟上的玉钩雕刻成玄鸟,质地温润,浮动光华。

伞车压着号角声前行,车轮滚滚,旗帜猎猎。

两百黑骑护卫在车驾两侧,皆是全副武装,浑身煞气,样子威风凛凛。

伞车之后是氏族战车。

经过商议,费毅、雍楹和赖白随林珩前往丰地,余下留守城内。

林珩下达旨意,会盟期间,政事交国太夫人与氏族共商。遇大事不决飞报丰地,不可延误。

国太夫人曾经执政,对处理政事并不陌生。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