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弹劾您。那会儿苏克萨哈是个老好人,处境尴尬,正白旗本来就比咱们矮一头,所以不同意对付您。后来班大人立马倒戈,站在您这边,您提他做了内阁大学士,他反倒这几年又怂恿您对付苏克萨哈了。此人意志不坚,谁对他有利,他就帮谁。” 见鳌拜不说话,纳穆福接着道:“此人野心大,且是皇室宗亲。他自诩军功,顺治爷却从未对其重用。而您却位列辅政大臣。只怕他面上跟随您,心里却从未服气过。” “他想干什么?他敢!没有我鳌拜,他班布尔善什么都不是!”倨傲与不耐烦流露于鳌拜脸上,“纳穆福,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阿玛,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有利用价值的人。先前咱们需要这么个人在朝中与我们拧成绳子,制衡皇上。现在也许有了妹妹,不需要如此了。倘若小妹真得了圣心,将来封个贵妃,甚至不是没有当皇后可能。那您就跟当年的索尼一样,还有赫舍里氏、佟佳氏什么事?也不需我们冒如此大的险。阿玛,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班大人和皇上那边 到底要做什么。大事是得谋, 但千万不可用脑袋为别人做了嫁衣啊!” 鳌拜思忖了一会儿, 应了下来。 “找个由头,把月儿喊回来两天,我有话要问她。” 树欲静而风不止,冬日万物已凋零,唯有院中苍松翠竹依旧挺立,随着凛冽寒风发出悲鸣般的呜咽。 身在朝堂浮沉者,难有清静心。 连着两日,苏克萨哈都没有上早朝,对外他称病告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不想去朝上面对鳌拜。 从一年多前的针锋相对,到如今,在这场争斗之中,他已经愈发筋疲力尽,甚至感到一些恐惧。 鳌拜的势力是越来越壮大了,索尼死后,更没有了能压制住他的人。就连面对皇上,他也嚣张至极,从不放眼里。 冬夜凉寒,直抵达人心。苏克萨哈独坐太师椅上,莫名地生出几分悲怆来。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说是生病告假,却也有几分是真了。 “阿玛!明儿儿子还是找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苏克萨哈淡淡笑笑,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倒真希望自己这把老骨头直接因病故去了,也不用连累你们。” “阿玛,您怎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那个鳌拜又给您气受了?” 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德其啊,我跟鳌拜之间的恩怨是太深了,这辈子都解决不了。” 德其坐在一旁圈椅上,静静听着,心里也生出愧疚,“早年您跟他关系还未到如今势同水火的地步,都怪我,和他女儿闹成那副样子。” 苏克萨哈摇摇头,“从我出身正白旗,旧主是多尔衮开始,就注定这个辅政大臣的位置坐不稳。正白和镶黄两旗斗争从未停止过,当初顺治爷登基,清算了一批摄政王的追随者。我若不把自己从中摘出来,恐怕当时咱们家就要面临抄家。也正因为如此,鳌拜和索尼他们三个,都打心底里瞧不起我。 摄政王当初做主,把好的土地分给了正白旗,不好的给了镶黄旗。现在他倒台了,鳌拜心里始终有这根刺,硬要正白旗把原本的地同镶黄旗换过来。可今时不同往日,百姓们都开开始耕田,谁还愿意将地还回去用作牧场和猎场?凡是反对的大臣,鳌拜就将他们归列为我的党羽,光革职的就有五人。我是真不想和他斗了,可连告老还乡,他都不允。他生怕我交还权力给皇上亲政,其他人就会因此盯着他的动作。” 德其看着疲态尽显的老父,心下也顿生无奈来。 沾了这个冬字,天就暖不了了。这两日因着身子不适,挽月告了假,白日里其他伴读都去了昭仁殿。一早吴灵珊刚来瞧过她,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 玉屏给挽月换了一件湘色蝶纹薄绫袄,又添了一件石青色茉莉碎花棉坎肩,搬了把躺椅坐在储秀宫外头晒太阳。 不时有洒扫的宫人路过,看到此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先前皇上派梁九功相送的那位姑娘嘛!”这事儿那天很快便传开了,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 以为很快宫里便要多一位娘娘了。可谁知道, ▽(格格党文&学)_▽, 这两日已经在收拾行装,不日便要回蒙古去。 太皇太后大怒,罚了瓜尔佳氏跪万佛堂。 众人一下子瞧明白了:皇上哪里是心悦瓜尔佳氏才让梁九功相送?分明是利用此,将之立于众矢之的,好刻意激怒蒙古公主,让她知难而退。 这就不一样了。可见皇上对这两个女子都并不心悦。 不过瓜尔佳氏是鳌拜大人家千金,是以即使被罚,谁也不敢小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