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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1 / 3)

八方食府坐落在正阳门大街最繁华的一处地段,毗邻京城最大的草堂茶社,对面是悦来客栈。名字取寓意“八方来客”,地儿好、名字也吉利,最主要是菜品多,汇集了川鲁淮粤湘五大菜系名厨,所以生意特别好。

“二位官爷楼上请……”跑堂的习惯性招呼,待看清走路带风的这俩食客,顿时傻了眼,赶忙一甩布巾到肩上,跟了上去,“鳌中堂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给您寻个雅间儿!”

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听到小二的声音,再一看来人,吓得慌忙跟上来,“鳌中堂大驾光临……”

“甭跟我废话,滚远别碍我眼。”鳌拜眼皮也不抬,跟着前方引路的小厮径直往楼上走去。掌柜的吓得筛糠,心说自己也没说什么呀。额尔赫略停一停脚步,小声吩咐他道:“鳌中堂怕耽误你做生意,他不吃饭只来找人,一会儿就走。你忙你的去吧!”

“哎,得嘞!”掌柜的心里大石头落下,冲额尔赫拱拱手,转身下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小厮站在雅间小声通报,“二小姐,我们老爷来接您了。”

鳌拜刚要习惯性大摇大摆进去,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把官帽取了下来,递给额尔赫手里,喃喃自语道:“戴这玩意儿太有官威,别吓着孩子。”一边整理了一下朝珠和仪容,“我严肃吗?”

额尔赫忙摇头,“不严肃。”

“好。”鳌拜有点忐忑,见皇上都没这么忐忑过。他想了想,露出了一点笑容。

雅间里挽月心头一揪,手里攥着的帕子也不由自主紧了紧,虽说从江南来京城的一路上,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第一次直接面对这个陌生的父亲,还是有点忐忑。

她站起了身子,纳兰容若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厮掀起门帘,一个身穿朝服,浓眉大眼、络腮大胡子的大汉出现在门前。看岁数约莫五十来岁,胡子和眉毛已经略微花白了,却并不弯腰驼背,相反肩宽背挺很有威仪。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佞臣鳌拜?

两个人打的一个照面,就这样站着相顾无言。还好挽月早有准备,端端正正地同对面人行了一个大礼,“阿玛!”

鳌拜赶忙上来扶起,“孩子快起来!”

抬起头来,这是看到的第二眼。

像!实在是太像了!

鳌拜有些恍惚,这眉眼、气质同念秋简直是一模一样,尤其是眉心那颗小痣。可念秋已经走了……

他的目光变得十分慈爱柔和,“孩子,听说你叫挽月,是哪个挽哪个月啊?”

这一声问差点把挽月的眼泪给催下来,她自己的父母去世早,除了照片,脑海中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模糊。小时候家庭条件一般,父母忙于生计很少陪伴她,可一旦有空,爸爸也会用这么温和的眼神看着她,问她:“今天在学校里老师教了什么课文呀?”

“会挽雕弓如满月。”挽月的声音小小的略带哽咽,后面的两句念出来时,鳌拜却是同她一起说出,“西北望,射天狼。”

鳌拜心里悲切:这是我当年最喜欢念的词啊!念秋,你果然没有忘记我,还给我留下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儿。可若如此,为什么你连名字都给我留下假的?还一藏身就是十几年。他们说你叫心禾……

“对不起,阿玛,我把娘留给我的遗物弄丢了。是一把佩刀,刀鞘刻着赐巴图鲁瓜尔佳鳌拜。”

是他的佩刀!

鳌拜心道:那日皇帝在南书房言及,他心里是有数的,这把刀早作为定情之物送给念秋了。当年念秋救了受伤的自己,没死透的杀手却爬了起来意图反击,是她拔出了这把刀从背后杀了那个人。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面临危难却有莫大的勇气,那一刻震撼了他,心上所有坚硬的铠甲都划为绕指柔。

他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小心翼翼如在触摸一件珍宝,“没事,你平安回家就好。寻刀的事就交给阿玛。”

挽月回头望了望纳兰容若,“这位是明珠大人家的长子。”

容若行了要给晚辈礼,“晚辈纳兰性德,表字容若,见过中堂大人。”

鳌拜并没有将这个后生放在眼里,且这小子他也有所耳闻,康熙同他走得挺近,这两年没怎么在宫里出现,不知去了何处。“哦,明珠家的。”

“他说他也许能帮我寻得佩刀下落。”

鳌拜把这话当做客套话,但也不忍心扫女儿的面子,“那就有劳了。”

容若赶忙还礼,“不敢当。”

鳌拜警惕的打量了一下纳兰容若,什么阿猫阿狗的,别是故意来跟我女儿搭茬儿吧!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挂个什么多情才子的名头,就来招摇撞骗引得各家女儿心仪。什么骑马打猎逞威风、摔跤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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