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眼看着胜利在望，在他的说服下，老丈人明显得是要松口了。 能从老丈人手里拿到钱，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别人从来没做到过的事情。 就在最后的节骨眼上，杨老怪却反悔了。 老丈人表现的有些恐惧，嘴里直呢喃着“不行。” “爹，咋就不行了？” 杨老怪突然变得严肃：“你先说，大型超市开在别的地儿，能不能得行？” 张国全仔细回想了一下镇上的布局，镇子本来就不大，大概一想，整个小镇的全局，就在脑子里了。 除了百货楼所在的十字路口，他不敢保证，换一个地方，能否把镇上的第一家大型超市开起来。 真要干大型超市，投入的钱不会少了，本身就是一件冒险的事，不能再因为选址上冒险了。 “爹，我觉着只能是百货楼那个位置。” 杨老怪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你娃子总归是说实话，不算你坑我老汉的钱。” 张国全暗自惊叹，老丈人的心思可真多。 “既然要开大型超市，非得选在百货楼，那妥了，这事你就别想了。” 说了半天，还是不愿意借钱。 没办法，谁让他张国全只是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总归不是亲生儿子。 张国全略带失望，又很坚定的说：“那我知道了爹，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国全准备回矿场，估计大金牙差不多也该来了。 “诶，你等等。”杨老怪在这时喊住了他，走到他面前说：“你娃子是记恨我咧？” “爹，我可不敢。”张国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嘿，别以为我老汉不知道你娃子想的啥，爹也知道想开这个超市，确实只有百货楼合适，但恰恰问题就出在这。” 张国全没吱声，说一千道一万，杨老怪还是不肯掏钱，再往下说的话，只是不想闹的太僵罢了。 接下来老丈人的话，让张国全意识到，是误会老丈人了。 “你娃子心气高，但是百货楼可不是咱说租，就能租下来的。” 大金牙也说过类似的话，难不成真是他把这件事想简单了？ “找找关系，差不多能成吧。” 当了矿长之后，他切实体会到了关系之间的妙用，无非就是等价交换，大金牙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关系就是麻烦出来的。 “娃子，你说的关系，无非是明面上的，我老汉不否认，确实有用，总归是你这娃子心思单纯，你别以为这世上所有事，都是明面的，那黑面的事照样存在，杀人越货，都是你看不到的。” 杨老怪的一番话，让张国全意识到，百货楼的背后藏着一个黑面的人。 而且看老丈人那意思，此人绝不是那么好惹的。 和这背后的人相比，连黄永康和阿大那样的人，都只能算作明面上的人了。 “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杨家庄离镇上不算远，十里八村，真有什么大事，什么样的人，基本上都能传过来，传过去。 虽说中间不免添油加醋，但也能了解个大概。 “管着百货楼的，是一个叫马三炮的人，此人心狠手辣，不是咱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 能看得出，老丈人提这人时，明显带着畏惧。 “马三炮到底是什么人？” 杨老怪摆摆手，似乎不想让张国全再打听下去。 “你不知道也罢，没啥往来，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看你啊，还是打消念头的好，好好当你的矿长，咋个也是正经营生。” 说完，杨老怪就接着喂他的老黄牛去了，快该收玉米了，还等着老黄牛给他出力呢。 张国全不放弃的说：“那我要是能说服这个马三炮，爹是不是就愿意把钱借给我？” 杨老怪站在石槽跟前，连头也没回：“你要是真能解决了马三炮，我老汉的棺材本都拿给你。” 杨老怪说罢有些后悔，他倒不是担心棺材本，因为二女婿不可能解决的，他担心二女婿被刚才那么一激，真去找了那马三炮。 刚要转身劝诫二女婿，再一看，哪里还有二女婿的身影。 回矿场的时候，张国全先是绕到了东地，帮着昭阳把刚买来的鸽子哨绑好，随即示意昭阳，可以放飞鸽子了。 昭阳抓着不放，他怕鸽子不回来，明明又很期待鸽子哨，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张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