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晏安的笑容,李暮悬着的心落了地。 喜欢就好。 她坐回石凳上,林晏安也坐下了,桌上的残枝剩叶早已被收拾干净,摆上了糕点,纤云又另外给林晏安上了壶茶水。 林却曾说过让她改嫁带上林晏安,可实际上她和林晏安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寻常人家晨昏定省,就算没什么事,当儿女的也要早晚来父母这里请安,偶尔还要报一下自己这一天的行程。李暮吃不消,从未让林晏安守过这套规矩,林却也知道李暮怕人,特地叮嘱过林晏安,有事情单独找他就成。 方才林栖梧问能不能把剩下的一个花环给林晏安,李暮以为林栖梧会把花环拿去白榆斋,没想到林栖梧会直接把林晏安从白榆斋叫过来。 所以在林栖梧跑去把林晏安叫过来的等待过程中,李暮毫不意外地陷入了熟悉的忐忑和恐惧中,就连给林晏安戴花环,也是脑子一片空白,被林栖梧催着戴上的。 好在林晏安反应温顺,而不是嫌弃花环,不然李暮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林晏安戴上花环没走,李暮安慰自己还有林栖梧在,稳住,问题不大,结果林栖梧刚跟着坐下又起来,说她去白榆斋的时候把自己的花环藏路边的树上了,得去拿回来才行。 说完跑出院子,留下李暮在内心冲她呐喊:别走啊!! 可惜林栖梧听不到李暮的心音,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李暮望着林栖梧离开的方向,舍不得收回视线,好像只要不收回来,就不用单独和林晏安相处。 就在这时,李暮听见林晏安说:“母亲别看小姑姑这会儿又同我关系好了,等过上几日,小姑姑又会开始躲我。” 林晏安的语气太自然,自然地仿佛他们每日都会见面,就是这样熟稔的关系。 李暮回过头看他,见他面上还带着方才的笑,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还在摸头上的花环,从动作中就透露出对花环的在意和喜爱,让李暮这个送花环的人心里很舒服。 李暮不由得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林却险死一场后,林栖梧对林晏安亲近了许多,刚刚还主动把林晏安拉过来,李暮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此有所好转。 林晏安放下摸花环的手,笑容微敛,添上了几分落寞:“我也不知道,每次都这样,许是我哪里惹她生气了吧。” 李暮高中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说的话不合时宜,被同学疏远,她斟酌着:“那你这次,注意点。” 林晏安脸上的笑容有一刹那险些维持不住:“嗯,儿子记住了,这次一定会注意,不叫小姑姑再恼了我。” 接着顺其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问:“眼下这时节,扬州的烟柳与琼花开得正好,母亲可否替我在父亲面前说一句,让他允许我去扬州玩一阵子?” 扬州? 李暮想起林却那晚对昭明长公主说的话,一下就猜到林晏安去扬州肯定不是 为了游玩赏景,多半是冲着义安教去的。 林晏安要是能像书里那样长成有本事动摇国本的大反派,听起来是很酷,当这么一个人物的家长,也确实很有优越感,但是—— “不行。” // “?()” 李暮重复:“不行。” 她怕林晏安编出别的理由让她动摇,索性起身往屋里去。 林晏安起身追上:“母亲!” 李暮想得多,担心林晏安误会自己是故意为难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危险,不许去。” 说完进屋,把林晏安关在了门外。 林栖梧带着花环回来,正好看到林晏安吃了闭门羹,第一反应是:“你可真行,连嫂嫂这么好的性子都能被你惹生气。” 林晏安:“……” 晚一些林却回来,吃了饭才问李暮:“栖梧同我告状,说晏安惹你生气了?” 李暮迅速摇头:“没惹我生气,他想去扬州,我不同意。” 说完又有些担心:“我是不是太凶了?” 她要是再大胆一点就好了,拿出在林却面前说话的劲儿,讲清楚道明白,也不至于最后用逃避的方式来拒绝对方。 林却:“你又没动手,哪里凶了。” 李暮:……突然有点好奇长公主的教育方式。 林却:“你不让他去是对的,他去扬州无非就是想帮我除掉义安教和伊王世子这个隐患,我手下的人又不是死绝了,要他去替我做这件事。” 李暮点头,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怀疑也逐渐淡去。 林却:“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