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叶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哼!” “你们九边赵家好大的威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赵家家主赵松阳面都不露,是什么意思?” 李奕表情阴冷,“是觉得朕不配,看不起朕,还是在家中准备造反事宜呀?” “哗!” 饶是赵叶阳向来以城府极深著称,此刻也是惊慌中带着一丝无奈,冷汗直冒,解释道:“回陛下,臣冤枉,我赵家冤枉呀,家主赵松阳已经被逆子赵庆野活活气吐血,卧床不起了,还请陛下明鉴。” 李奕看了他一眼,感觉他不像是在撒谎。 倒也难怪如此,换了谁估计也会被气死,摊上这种不肖子孙,不被气死才怪。 可既然赵叶阳来了,这也说明赵家不希望赵庆野死,如他们这种世家门阀,大可以放弃赵庆野,另选一位接班人,如今要费劲力气保全赵庆野的命,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奕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可只要猜出对方想要赵庆野活就足够了。 这张底牌足以拿捏赵家! “陛下,这二十万石军粮献给朝廷,是赵家的一片心意,只求陛下能消消火。”赵叶阳试探的询问。 李奕再次脸色骤变,猛地将手往桌上一拍,大声怒斥道:“赵庆野那个畜牲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威胁朕说他爹不会算完?” “朕现在非常好奇,很想看看赵松阳是怎么不算完的!” “啪!” “你们赵家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这一瞬间,李奕脸上满是忿怒,真的怒了。 门外的曹轻言和吕瀚成,连同内机监高手全都吓得寒蝉若禁,连大气都不敢出。 至于御书房内的赵叶阳几乎要被活活吓死,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 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就是现在天子下诏书,杀了赵庆野又如何,罪有应得,可赵家没办法,赵庆野是赵家嫡子,是赵松阳指定的接班人。 “陛下,赵家再加五十万两白银!”他一咬牙,犹如割肉般心疼不已。 可李奕这一次眼神一冷,勃然大怒,暗骂狡猾老狐狸,到了现在,还在装穷,跟挤牙膏一样,挤一挤,吐一点。 他狠狠地将一本本奏折砸在了赵叶阳的头顶,怒骂道:“赵叶阳,你给朕看清楚了,九边世家想吞了你赵家的不再少数,催促朕灭了你赵家也有,你觉得朕留你赵家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那点粮食?” “赵庆野当街刺杀朕,朕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们赵家在背后指使的?” 听完这一番话,赵叶阳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果然,这群王八蛋全都落井下石,窥探我赵家基业。 可问题是这二十万石军粮,难道这还不够吗? 那陛下到底想要什么? “陛下,你赵家对您忠心不二,绝没有半点捷越之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证!” “若我赵家有半点不轨之心,臣今日也绝不会来请罪!” 可李奕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就咬着一点,你家嫡子赵庆野威胁朕! “好,军粮朕就收下了,可赵庆野必须要死,小小竖子也敢威胁朕,不杀他,朕的脸放哪里放?至于你九边世家赵家也要清算,朕倒要看看,你赵家有何话可说?天下世家有何话可说?” 听到这话,赵叶阳彻底慌了,脑门冷汗直冒,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此刻却用不上了。 心里忍不住暗骂,那个龟儿子说当今天子懦弱可欺的,你瞪大狗眼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威风凛凛,杀意滔天的铁血帝王,跟懦弱可欺的小皇帝是他么的一个人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如今叛贼朱崇远兵临潼关城下,虽然被阻挡住,可朱崇远根本没闲着,四面侵袭,到处劫掠,数次侵入九边,皆被我赵家胡骑击溃,难道陛下就不想有世家站出来,力挺朝廷,早日平叛吗?” “我赵家可将军粮加到三十万石,白银加到八十万两,为陛下解决眼前的困境!” 李奕眉头一皱,气势陡然爆发,一股无形的威压充斥在整个御书房内,“你,刚刚是在威胁朕?” 赵叶阳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惶恐不安,“陛下,不敢,臣绝无此意!” “滚!” “滚出去!” “给朕滚出去!” 李奕大怒,怒吼一声,“明日午时三刻,你自己到菜市场领赵庆野的尸首!” 那暴怒的模样,强硬的态度,已经把赵叶阳彻底唬住了。 慌忙解释,“陛下,误会,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是臣失言,臣有罪!”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而后苦苦央求道:“我赵家就这一个嫡子,请陛下饶了他吧,只要您能饶了他,我赵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 李奕怒极反笑,“今日朕也明确告诉你,朕是大风王朝的皇帝,逆贼朱崇远用不着你们惦记,朕一定亲手斩下他的人头!” 随即,他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喝道:“来人,给朕架出去!” “陛下……”赵叶阳欲言又止,抬手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满脸委屈的走到了御书房门外,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听到离开的脚步,李奕这才转身,暴怒的表情消失,眼神微动,赵叶阳已经慌了,直接把底线都露了,下一步就该轮到朕拿捏了。 不过,就曹轻言一个人帮自己唱双簧还是差点火候,要是…… 这在此时,皇后叶青鸾来了。 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美艳绝伦,头戴金凤钗,略施粉黛,一种雍容华贵之感,配合那股难以描述的英气,令人不敢直视。 “皇后娘娘到!” 曹轻言,吕瀚成还有一众宫女太监齐齐跪地请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