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宁文脸色难看,亦步亦趋的走出了金銮殿,回头看了一眼巍峨壮观的殿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今日小皇帝有点不对劲呀? 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至于向国天等人纷纷聚拢在金銮殿前,交头接耳,喜笑颜开,准备去庆祝一下。 魏子亚恰好也走了过来,向国天立刻开口讥讽道:“魏大人,这一次怕是您要失望了,刚刚陛下已经下旨,任命赵庆野公子为京营副提督了,你的师兄怕是要名落孙山了。” 魏子亚虽然年轻,可毕竟是孙庭宗的学生,言传身教,气势很足,气场也极强,“向大人真是老眼昏花,耳朵也不清明了,陛下要亲自看看赵庆野的本事,再决定是否任命,而不是直接任命。” “你!” 向国天压住怒火,冷笑道:“你还真是得了孙大人的真传,这口才了不起,可光会说有什么用,你照样输定了。” “输?” “此时言输,尚且为时过早吧,明日才是真正决出胜负的日子。”魏子亚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向国天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后辈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可恶,你……” 这时,宁文走了过来,看着离开的魏子亚,眼皮不经意的哆嗦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是不是那个环节出错了?” “出什么错,赵庆野的武艺,我早有耳闻,除非他今天被人打断了腿,否则岂会连马都上不去?”向国天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惧。 可这句话无疑点醒了宁文,他突然加快脚,快步离开。 “宁大人,您去哪?” “去赵家府邸。” “唉……唉……”向国天还想拉着宁文去八大巷子喝花酒,一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便摇了摇头,无奈道:“真不会享受,天天跟丢了魂一样。” “走,他不去,我们去,今日老夫请客,不醉不归。” “多谢向大人,我们走。” …… 李奕回到后宫,憋着火,发泄不出,直接开骂。 “他大爷的!” “一群王八蛋,竟然还敢跟朕作对,真是活腻了,看来朕杀人杀的还不够多呀!” 他气的狠狠一脚,直接把一棵垂杨柳生生踢断,柳树拦腰折断,声势震人,尘土飞扬。 身后的太监侍女,全都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连曹轻言都站在一旁,不敢抬头劝阻。 今天陛下火气这么大,谁敢招惹,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 曹轻言刚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李奕的声音,“曹大人,你去找一下魏子亚,就说朕要见曹凤阳,现在京营仅仅靠一个马琛根本压不住,朕必须要牢牢抓在手中。” “诺!”曹轻言领命离开。 …… 与此同时。 赵家府邸。 这位“大名鼎鼎”的赵公子,浑身上下,尤其是腿上,全都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宁文这只老狐狸,还真是足够小心,为防不测,亲自跑到了赵家府邸,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赵家嫡子赵庆野,绑的跟粽子一样,躺在床上,别说上马了,下床都费劲。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要是明日赵庆野上不了马,自己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小皇帝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自己,这不正中下怀。 “扑通”一声,宁文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任由赵家仆人赶紧上前扶起。 “大人,大人,您……您没事吧?” 宁文眼皮一哆嗦,径直走到赵庆野面前,“说,是谁干的,你小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回去告诉你爹,这事我管不了!” 说完,就要离开。 这件事他必须想办法圆过去,否则李奕抓住这件事,一定会趁机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进来,两人似乎很熟悉,一见面就抱拳道:“多谢宁文大人举荐,老夫都听说了,侄子庆野现在已经是京营副提督了,一会我派人将孝敬送到府上,以后还免不了麻烦宁大人。” 那还有以后呀?宁文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发紫,最后吼了一句,“赵兄,完了,全完了呀!” “什么意思?”中年男子不明所以。 “唉!” 宁文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赵兄,回去跟你兄长赵松阳说,老夫现在是自身难保了,说不定明天就人头落地,满门抄斩了,让他自己想办法救他儿子,否则,就等着替他儿子收尸吧!” 原来这位中年人是赵家家主赵松阳的弟弟,赵武阳。 此人也是一员虎将,早年镇守九边边境,与塞外异族打了不知道多少仗,每次上阵,必身先士卒,悍勇无双,人送外号,赵无敌! 赵武阳也是被宁文这一番话吓得不轻,赶忙询问道:“宁大人,您可别吓唬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宁文叹了口气,将刚刚早朝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即便是这位震慑九边异族的虎将,此刻听完,也是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 “这……这可怎么办,若是陛下查下来,别说是老夫性命不保,就是我九边赵家也扛不住一句欺君之罪呀!” 赵武阳脸色惨白,说话的嘴唇都控制不住的哆嗦,脑门上满是冷汗。 宁文摇头苦涩,隐约感觉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回忆起李奕在朝堂上的表情,忽然意识到,难道这一切都是李奕设下的圈套。 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赵庆野刚来京师不久,小皇帝怎么会认识他? 看来,这一次还是老夫运气不够好!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他突然计上心头,咬了咬牙,目光一狠,“赵兄,我倒是有一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