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珩？她的父亲？千羽满头都是雾水。
她本以为自己是耀南王的孩子，结果不是，而后月霜池跳出来说他才是她爹，结果也不是，现在又跑出来个月朔珩，这又是谁？
“朔珩叔曾祖父也是我月家灵心慧性、超群绝伦的人物，只是他无心权利，于家主之位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故而望舒家主飞升之前才将位子传给了胞弟，之后不过百余年，朔珩曾叔祖父便追随望舒家主，飞升上界了。”
月霄寒一边说，一边抬腿往田垄外走去。
千羽跟在他身后问道：“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两个几千年前就飞升证道的人跟她不是应该八竿子打不着的吗？
“你没有发现吗？除了你们祖孙三人，整个月家往下七代，数个分支，上千余直系子弟里再也没有出过一个七域星。”
千羽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就连月星眠这样的旷世奇才也不过只是五境星。
“所以呢？”她反问道，“我就不能是血脉变异？”
“你若真只是霜池的儿子，就绝对不可能变异出七域星。”月霄寒说得十分笃定。
“为什么？不都是你月家子弟？有什么不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月霄寒领着千羽走到田边一座茅草棚子中，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凉茶。
“望舒家主与我曾曾祖父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她的灵脉天赋是遗传自她的母族，你父亲飞升之前醉心修炼，根本没有娶妻生子。”
千羽沉默了，她听明白了，所以七域星这个遗传到月朔珩那儿就断了。
“若我没有料错，你的灵脉天赋表面看来乃是世人口中的‘五系废灵脉’，实则为‘融天灵脉’吧？”月霄寒啜饮一口凉茶，慢悠悠道。
千羽警惕地瞧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啥来。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望舒家主与朔珩叔曾祖父皆是融天灵脉，你的魂石既然呈现七域星形态，那自然也是。”
千羽转念一想又疑惑了，既然月朔珩几千年前就飞升了，那她是哪儿来的？
月霄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母亲，我曾见过她几面，是个不错的孩子。”
所以呢？千羽紧紧盯着他，只希望他一次性把话说完。
“三十多年前，她外出游历时因为一次偶然的际遇，掉入了位面裂缝，去了上界。”
千羽瞪大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居然还有这种事？她回想之前等到的种种消息，以及从东楼云栖口中听来的往事，突然就将事情串联了起来。
栋楼云染走出梚东去往大陆各地历练，而后失踪，之后再度归国便性情大变，还和林少桓退了婚，想来这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否则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断，所以现在看来，这件大事就是掉入了位面裂隙？
“你等会儿。”千羽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三十多年前？可她后来回来了啊，位面通道难道不是单向的？她是怎么回来的？”
“你既是月家血脉，且是长辈，此事你也应当知晓。”月霄寒直视千羽双眼，沉声道，“我月家有连接上层位面的通道。”
你们家这么厉害？千羽瞪大眼在心底呐喊。
“此位面通道会在一定时间一定条件下开启，但是下界之人没有此能力，只有上界之人才可以开启，你母亲是被上界之人送回来的。”
“然后呢？”千羽追问。
“之后没多久，通道再次开启，短期内开启两次，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数千年间那通道也不过只打开过寥寥数回而已。”
“你说重点！”
“朔珩叔曾祖父亲自下界，来寻你母亲了，他们应该是一起度过了一段十分恩爱美好的时光。”
“那为何我母亲后来一个人留在了九玄，还嫁去了耀南王室，然后生下了我？”
月霄寒摇摇头：“他们二人重逢之后便云游四海去了，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母亲刚刚身怀有孕时我曾见过她一面，那时他们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提出让他们来翚月城暂避他们也没有接受。”
他说到这儿，看着千羽总结道：“之后十多年，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千羽想了想，问道：“据说我母亲六年前来过一次翚月城，云栖姨母说她去上界寻人了，你不知道吗？”
“六年前？”月霄寒想了想，接道，“那年初秋之时羽渊神殿的传送结界确实发生过一次异动。”
那就没错了，千羽心中了然。
东楼云染定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反向打开了通往上界位面的通道，离开了九玄大陆。
听完这一切，她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又看着月霄寒道：“你不是诓我的吧？”
麻衣男子端着茶杯，清寒冷漠的凤眸斜斜瞅了她一眼，自嘲道：“我没必要给自己添个爷爷吧？”
其实不是爷爷，应该是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