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佣人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瞧着床上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小脸儿,眼中透着心疼,“这孩子也是实诚人,割腕割的那么深,她就不害怕,万一……” “不会的。” 苏知言扶着他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之前我提醒过羡羡,割腕只是个障眼法,让她手上有点轻重,不要真的伤了自己,许是羡羡怕瞒不过金域湾的那些医生,才会下手重了些。” 苏千霆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贺严那边……” “情况不太好,他始终不肯相信羡羡不在了。” 提起这个人,苏知言便觉得棘手。 苏千霆的脸色也凝重的很。 掀起眼帘,看了眼床上不曾有过反应的时羡,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既然这样,有些事,就尽早安排吧。” 再拖下去,唯恐夜长梦多。 苏知言也这么想,解释道:“回来之前,我和方小姐商量了,明天一早,就会有殡仪车到医院接人。” 见他安排的井井有条,苏千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这样也好。 只要一火化,就算贺严想查,他也无从下手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夜色在悄然间褪去,清晨第一缕阳光扫过昏暗的天际,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光亮。 病房里。 辜景铭坐在病床边,一夜未眠的他下颚上长了些青色胡茬儿,为本就硬朗的线条添了几分野性。 昨晚把贺严抗回来之后,又折腾了许久。 直到大家都筋疲力尽了,贺远岑才叫医生过来,给贺严打了一针安定。 许慕嘉原在病房等着,可一见贺严如此模样,心里害怕,担心贺严会伤到自己,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逃了。 辜景铭担心贺严醒来自己压制不住,便给沈宴星打了电话。 眼下,人正跟个蛤蟆似的趴在床边,不错眼儿的盯着贺严。 都两个小时了,一动不动。 辜景铭伸出脚尖踢踢他屁股,蹙眉道:“你要不站起来动动?” 沈宴星啧了一声回头,幽怨的看他一眼。 换了个动作,托着腮,“你说,贺儿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