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许慕嘉转动着轮椅,来到贺严病床边。 瞧着他毫无血色的俊颜,忍不住伸出手,满目怜惜地覆了上去。 轻轻柔柔地摩挲着。 多久了。 她没有近距离的触碰过贺严。 当初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再回来时,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不过还好,老天有眼,让那个女人不长命。 他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 这几年的小插曲,根本算不得什么。 许慕嘉丝毫不顾还有长辈在,牵起贺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声道:“阿严哥,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瞧瞧,多般配的一对啊!” 贺远岑欣慰极了,用手肘戳戳许煜成,“郎才女貌,嘉嘉这孩子啊,注定是要成为我儿媳妇的。” 许煜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别看嘉嘉喜欢小严,要是他对嘉嘉不好,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不能,不能。” 贺远岑嘿嘿笑着。 —— 贺严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许慕嘉始终没有合眼,有些疲乏。 可一看他睁开了眼睛,睡意顿时消散殆尽。 “阿严哥,你醒啦!” 一声欣喜地惊呼,惊动了歪在小沙发上小憩的两个男人。 许是贺远岑脸上的伤又开始痛了,一想到在手术室门口发生的事,他就没敢起身,只是探了探头。 反倒是许煜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床边,关心道:“小严,你感觉怎么样?” 贺严转动着酸涩的眼眸。 看看他,看看许慕嘉。 一张口,声音晦涩难耐,“时羡呢?” 顿时,许慕嘉地笑僵在了唇角。 眸子里划过嫉妒和恨意。 明明是她陪了一整天,可贺严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问那个死人。 许煜成更是直接冷了脸,不悦道:“她死了。” “死了……死了……” 贺严轻轻呢喃。 目光空洞,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贺远岑见气氛不对,轻咳一声,缓声道:“小严,你昏迷了几个小时,一直都是嘉嘉形影不离地陪着你,照顾你,你醒过来不说谢谢人家,还一心想着时羡,这是应该的吗? 既然她不在了,你也能多看看身边别的女孩子,比时羡好的,比比皆是。” 他说了这一箩筐的话,可贺严的脸色与刚才并无差别。 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须臾,他抬手掀开被子,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拔掉针头。 不顾还在冒血的针孔,光着脚,一步一步往外走。 经过贺远岑时,他一把拉住了贺严,蹙眉问:“你去哪儿?” “找她。” 贺严一把甩开他,像个机器一样的往前挪动。 任凭贺远岑怎么叫都不停。 “贺伯伯,算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许慕嘉才含着哭腔开了口,“让他去吧。” “嘉嘉,现在不是你大度的时候!” 许煜成重重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爸,羡羡姐毕竟陪了阿严哥四年,就算是养一只阿猫阿狗,也会有感情的。” 她强忍心里的酸楚,故意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现在人死了,阿严哥去送送她,那是人之常情,是重情义,我应该支持他……” 这话说到贺远岑心坎儿里了。 怎么看许慕嘉怎么满意。 这才是他们贺家需要的,识大体的女主人。 而不是时羡那种只会添麻烦的废物。 偏她越是委曲求全,贺远岑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当即表示,自己一定把贺严带回来。 等他出了门,许煜成便低声问:“要不要爸推你过去看看?” “不去。” 许慕嘉拒绝的格外干脆,没了那副柔柔弱弱地模样,满目不屑,“死人躺的地方不吉利,我去看什么?反正人都死了,贺严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以后我和贺严还有一辈子的好日子,我索性大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