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淡淡的望着那一道身影,心中并未起半点波澜。 他一生所为,皆在脑海,一幕幕皆为真实。 秦轩从不曾避讳半分,既有所为,何惧人言善恶。 在秦轩的目光中,在这魔影旁,竟然再次浮现出一道身影。 这一道身影,仍旧是他,只不过,脸上笑容可掬。 “秦轩,你可记得我!?” 来者开口,凝望着秦轩。 秦轩淡淡的看了一眼,仙心之内,浮念连篇。 还未止,在这一道身影旁,更浮现出满面邪气的他。 三道身影,正面而立。 秦轩观之,却如窥真谛。 这三道身影,代表其两世一生之恶,之伪,之私! “秦长青,你自诩高高在上,自诩行事无悔,自诩言出必践!” “好清高的你,却也不知,既然如此清高,我又因何而存在!?” 那满面邪气的身影,望着秦轩,眼中满是嘲弄。 “既为人,不弃七情,不舍六欲,你便自当存在!”秦轩声音平静,“众生本性,夺万物而以自生!” “人族以孱弱身,立于天地,因道而立念,因德而立心,因世而立法!” “我秦长青非无情者,非斩道者,心中当有私,有恶,也当有虚伪!” 秦轩负手而立,这三道身影,似不足入目,也不足动心。 “哼,秦轩,你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就因如此,你便可染罪孽万亿!” “你曾一念诛星辰,可知那星辰之上,又当存你秦长青!” 邪影诡笑,“说到底,你何谈有高高在上,你本身便满是污浊,又怎敢,如此清高!?” 那笑面之影,也拍手道:“秦轩,你以为,这世间,只有你可得长生么?” “你若陨落,你且看,这世间是否无你不行!” “前世仙界毁灭,可毁灭的也不过是众生,天地依旧!” “这天地,何曾需要你,你认为,众生需要你,你又为众生,能做到什么?” 话音刚落,那魔影便开口,“何必与他废话,我等皆为他,他何等自负,自私,虚伪,甚至罪孽深重,他心中皆知晓!” “他不过,是死不悔改罢了!” “我等练联手,斩他于此,看他又如何抵挡!?” 魔影手中,赫然有一剑在握,竟然是万古。 他提剑欲行,一剑,便如跨越天地,乱界翼展开,速度与秦轩极致,近无不同。 若是交战,这三道身影,不会比秦轩弱。 但如今,秦轩面对的,却是三人。 就在这魔影一剑斩来,秦轩却未曾闪避。 这一剑,穿心而过。 帝血,并未涌出。 秦轩望着那魔影,似乎看到了些许的错愕。 “尔等即是我!”秦轩开口,淡淡的声音,在这通天塔内响起。 “既存在,我秦长青,便从不曾避讳!” “一念诛星辰,葬灭百亿生灵是我!” “为求长生,而让身遭之人苦苦等待,所求无报者,也是我!” “心中动情,趋利避害,伤一片赤诚心者,亦是我!” 秦轩淡淡一笑,一字一顿道:“那又如何?” “我从未曾避讳半分,所为皆是我,我又怎能避的过!” “尔等的攻伐,我又何必躲开!?” 秦轩抬眸,“我何必要胜己,又何须躲避!” “散了吧,本帝一生,不求后人颂,不求前人欣慰,不求世人赞叹!” “我这一生,不过求一场长生,求一个言出必践,一生无悔罢了!” 一剑穿心,秦轩却是巍然不动,他收回目光,再落向那三道身影。 “世人观我高高在上,我观世人,亦不过红尘一场!” “既有所为,便不问是非对错功过!” 那三道身影,凝望着秦轩,最后,不由大笑一声。 “也罢!”魔影收剑,“他日若有轮回因果,我也当一剑斩破!” “罢了!”邪影摇头,“人非天地,有人可做到无私于天地众生,可若是到那一步,我不是我!” “一心本多念,这三灾倒是无趣,化我能如何?”那笑容满面的身影轻叹道,“我,又何必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