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右地跟了海龟一段距离,转而又被一只漂亮的黄色小鱼吸引了视线。 …… 从海里升上来,林砚摘下面罩,头发吸了水,越发显得沉重,比平时还要来的遮眼睛。 他把整套装备放回潜水社那边,青年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部,他拿了一块毛巾在擦。 段辞的头发也是湿的,不过他不在乎,凑了上来:“晚上这会儿好像有一场烟火,我们可以去——” “那可不行。”姜木早就从海底上来了,他这会儿正左手捧着一杯椰子汁,笑的贼兮兮,“晚上我们有其他的安排。” 段辞:“什么安排?” “游轮,方明正说什么他家亲戚正好在这儿办画展,干脆一起包了个游轮,请大家一起玩,你们可不能缺席。”姜木说。 “他的游轮,你怎么这么紧张?”赵扬博问。 “我投资了,”姜木说,“他亲戚的画是我妈喜欢的,我得想办法走走关系搞一副来。” 赵扬博从旁边一个人一个椰子递给了他们,闻言挤兑道:“你爸不停你卡了?” 姜木:“停了,我妈又给了我一张卡。” 赵扬博:“什么狡兔三窟。” 林砚捧着椰子,咬着吸管,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真在潜水社的群里看见方明正发的消息:【晚上七点,在东明湾。】 【方社长牛逼!】 下面跟着的是其余社员的赞美之词。 林砚从群聊里退出,发觉徐尧的聊天框突然被顶到了最上面,他点进去一看,发觉是:【该条信息已撤回。】 时间是他刚刚下去潜水那会儿。 林砚回了一个:【?】 徐尧倒是回的很快,高贵冷艳地说:【发错了。】 林砚:【。】 在徐尧之下,还有一条段辞的信息,也是发完不久就被撤回了,时间居然是昨晚凌晨。 不过段辞就在他身边,早上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估计跟徐尧一样,也是发错了吧。 林砚想,他踱步回到方才的沙滩椅附近,陆羁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顶草帽在椅子上。 青年弯下腰,捡起草帽戴回了头上。 * 夜色笼罩了东明湾,在码头处,静静地停着一艘豪华游轮。 月色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洒下鎏金碎影。 随着预定时间的来临,游轮远离了码头,往大海深处驶去。 游轮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不少人围绕在徐绘身边,正在那边交际着。 虽说潜水社员也是由方明正邀请而来,但和徐绘这批人格格不入,除了少数想拓展交际圈的,多半也是窝在宴会厅另一边。 桑宁也在其中。 作为一名画师,他其实有些社恐,平日里很少来这种场合,但白日里他参观画展的时候,恰好与画主本人徐绘撞上了,对方热情地邀请他来参加这宴会。 他同白日穿的一样,只在白衬衫外套了一件合身的白色西装,和他整个人一般,寡淡而无味。 徐绘是个热情的男人,留着波西米亚的发型,他的妻子跟在他身边,是名很有个性的舞蹈家。 他带着妻子和桑宁打招呼,在短暂的寒暄后,徐绘问起桑宁:“你好久没有办画展了,还是没有画出新作品?” 提到这个,桑宁也有些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说:“还没有。” 桑宁其实没有停止画画,但近些年来,从没有画出过一张令他满意到可以展出的作品,那些放在画室里的,不过是些残次品,根本拿不出手。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画的东西么?对自己的要求不要那么高。”徐绘试着提出建议,“或者,你应该出去转转,这附近还有座叫溪山的山,听说风景不错,人也不多。” 类似这样的话,桑宁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包括画不出他满意的“手”时也是,总有人让他不要那么挑剔,或者出去旅游,看看风景。 桑宁往常都不会附和,但这一次,他却突然说:“我的确有一个想画的……”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部位。” “部位?”徐绘充满疑问地重复了一句。 “嗯,”桑宁说,“我一般是不喜欢画人的。” 这点徐绘也知道,桑宁所谓的灵感多半是一种意象,他不会直接画人,而是会画人背后的故事。 比如桑宁的上一部作品《布》。 就是在他和那位老奶奶聊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