勥种,掏出卡包,再摘下腕表,工整摆好,举止间留恋又决绝。 “大哥……”他张了张嘴,强忍住泪水,大哥不喜欢他哭。 可是那句“对不起”,始终没能说出口。 沈悬侧头,避开他的目光:“你走吧。” 沈泉抹掉摇摇欲坠的眼泪,拽起宋回,转身离去。 倒是宋回走得极慢,不停劝说他回去服个软。 沈泉凄惨一笑,回道:“阿回,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你了。” 宋回面色尴尬,哑口无言。 他们还未走出大厅,围观全程的沈家亲戚恍然大悟。 沈著眼见到手的筹码,被沈悬砍瓜切菜般一顿削,沈泉滚蛋,股权更加集中。 痛失笨蛋的沈著,低血糖般抖着手拍桌:“沈悬,你是故意的!激将宋回、沈泉,就是为了抢夺亲弟弟股权!” “沈悬,好手段,好手段啊!把我们叫来,杀鸡给猴看是吧?”沈兆隆也坐不住了,兔死狐悲。 乱语惊醒梦中人,宋回冷汗淋漓而下,猛然回头。 那人坐在主位,翘着腿,睥睨众生,全然不见悲愤之情。 他甚至产生幻觉,沈悬看着他,在笑,无情的嘲笑! 心脏狂跳,宋回抓着沈泉的手,猛然收紧。 “嘶……阿回,你怎么了?”沈泉吃痛地撤回手。 他们现在得面对一个难题——下山。 沈泉开的是沈家的车,不可能再开走。 沈家别墅在半山腰,路都是自己修的,不可能有的士上来。 两人今天,很可能要腿儿着下山。 山风带着土腥味,沉甸甸的乌云,酝酿着一场大雨。 就在二人踌躇时,阿耀走来,递上雨伞:“二少,一会侨叔会送你们下山。” “阿耀,我大哥身体不好,劳你费心。”沈泉郑重其事地鞠躬拜托。 阿耀侧身让开,把刚刚签字的金笔交给他:“二少保重。沈先生说,让你收好这支笔,不要离身,孤身在外,做个护身符吧。” 沈泉接过笔,小心翼翼收好。 他仰头,最后看了眼暗淡的房间玻璃,能带走的,只有记忆里那一碗温热白粥。 …… 吵闹亲戚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沈悬叫人拉闸灭灯,锁上客厅大门,叫他们自生自灭。 沈家亲戚见他玩真的,哪管沈兆隆等人戾声煽动,脚底摸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场长兄逐弟大戏,轰然落幕,整个沈家无人撼动结果。 就是放在整个炸裂界,也是非常炸裂的事。 沈悬坐在二楼小厅窗前,雨滴划窗而过,留下一道水痕,撕裂他苍白面容。 “沈先生,底下人都走完了。”阿耀拿了件开衫,给他披上。 沈悬如雕塑般,未动分毫:“鑫耀的事,你无需犹豫,该办就办。天凉了,有不开眼的,就叫他多盖点土。” “是。”阿耀品着他话中惊心动魄的杀气,沉声应和。 “先生,笔,二少收下了。”他又想到沈泉,“宋回似乎不信,还心存幻想。” 沈悬睫毛抖动,听到笑话似的笑了:“阿崽,过了今天,他信不信无所谓。” “明天我赶走沈泉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沈兆隆会将我说得十恶不赦,坐实沈泉一无所有。所有人都确信,在沈泉身上抽不到一丝油水,宋回?哼,又算什么东西呢。”他明明布置着杀人放火的事,语气却轻柔无比。 阿耀回味沈悬对宋回的每一步,没有激烈动作,利用沈泉做传话筒,引导出宋回本能的恶与贪婪,层层递进,直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引爆,绝无退路。 就像雪天捕鸟,耐心、细心、狠心缺一不可。 沈先生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悬在昏暗里,望着他若有所思的完美侧脸:“笔传来的定位、录音,每天都要向我汇报,沈泉偏离十公里的行动,必须有人跟随,落脚过夜的地点都要查。” “沈先生放心,长期合作的安保公司,在这方面很擅长。”阿耀在对方坚不可摧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担忧,安慰道,“二少早晚会理解先生苦心的。” 漆黑天空,划过青紫色闪电,房间内一亮,又迅速沉入昏暗里。 “阿崽,世上并没有天长地久。记住了,你可以把感情当鲜奶,过期就倒,不需留恋,绝不可以把它当做赖以生存的氧气,那就离死不远了。”沈悬望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