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被气笑了,“为了那么点小钱,你竟将自己委身于玄卿那等卑鄙无耻的小人?殷鹿竹,你的脑子被驴提过么?”
瞧着顾庭芳这满腔的怒火,殷鹿竹茫然不解的朝着他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抹浅浅的玩味。
“君上一直以来的做法便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怎么如今竟也讲起气节了,真是叫人意外。”
闻言,顾庭芳一噎,随后,声音更大了。
“孤素来高风亮节,懂得取舍,何时如你说的这般了?”
殷鹿竹拖着长长的裙摆来到软榻上坐下,她拿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君上,无妨的,不必为我担忧,我不在意。”
“孤何时为你担忧了!”殷鹿竹话音刚刚落下,顾庭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的嗓门很大,比方才还要大,吵得人震耳欲聋。
殷鹿竹挑眉看了他一眼,瞧着他这一副喊得要天下人人皆知的态度,她轻哼一声。
然而,还不待殷鹿竹说话,就听顾庭芳道:“你是大殷楚湘王之后,又是一方诸侯,如今与北国联姻便也罢了,竟还是区区妃位,传出去,有损我大殷国威,孤不许!”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不够,他又补了一句,“再者,你已是孤的女人,如何能再嫁他人,你这是蓄意挑起两国争端。”
随着顾庭芳一句话落下,偌大的未央宫内传来一阵诡异的寂静。
青萝惊愕的朝着顾庭芳看了过去,久久不曾回神。
殷鹿竹却是一脸平静无波,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庭芳:“……”
顾庭芳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自从知道自己的清白之身是被这人夺取之后,他便夜不能寐,每每闭上眼睛,回荡在眼前的,便是俩人那酒醉一夜。、
可如今,她居然不记得有这回事?
“呵呵!”
顾庭芳凉凉的扯了扯嘴角。
她还是个女子么?
这世间女子,谁不是极其在意自己的……然而这人……
他生气的来到一侧坐下,已经不想多做评价了。
殷鹿竹瞟了他一眼,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君主驾到。”
然后,青萝便看见顾庭芳那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在此刻越发的难看起来,像是笼罩着一层冰霜。
不消片刻,玄卿便走了进来。
今日的他,似乎是特意打扮过,也刚刚沐浴过,身上似乎还有淡淡的冷香。
他穿了一件和从前在楚湘王府里一般的青衫,满头青丝仅用一根碧绿的玉簪绾起,一眼看去,俊朗清俊,就好似那皑皑白雪里挺拔的翠竹苍松。
他径直来到殷鹿竹跟前,垂眸看着她,“我找了个殷国来的厨子,做了一些殷都的菜肴,都是喜欢你的,特送来给你尝尝。”
玄卿的声音也不如以往那般生硬,带着点点的柔和暖意,听在耳里,竟有些悦耳。
殷鹿竹抬眸看了他一眼,“行吧,你一片诚意,给你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