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一事,哪支部队先走,谁留下来殿后,粮草辎重怎么办,各军之间,撤退距离应该保持多少,才不至于脱节,等等等等,这些都要事先安排好。 可沙恩对此,明显没有什么筹划,一句话下来,大军说撤就撤了。 以他的想法,就是既然打不下,那我不打了总行吧。 围城半月,北狄从靖川撤军,也不知道沙恩是怎么搞的,总之,他的骑兵部队是率先撤离的,步军速度也极快,仅两日工夫,就撤出了雁山口。 雁山口,相当于北狄和凉地的国境线,可其还有几支小股部队,却行程缓慢,与主力严重脱节。 秦军军事情报强大,经雪族密探跟踪,很快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唐越。 后者听完,二话没说,直接起身道:“众将随我杀敌!” 人们闻言,大惊失色,艾平更是急忙劝道:“将军不可啊,敌军势众,今已败退,我军既胜,穷寇莫追啊。” 结果唐越不应,当即说道:“北狄攻我不下,现在撤退,必是粮草不支,急需回到国内,其主力大军,与辎重部队脱节,如此机会,焉能错过!” “可这” “没什么可是的!走!” 他说做就做,众将拦都拦不住,只能随其出战。 三万秦军,开关而出。 结果此战,还真又将北狄打了个措手不及,其小股部队,经冲杀之后,又惧唐越威名,哪里敢战,纷纷扔下辎重,惊叫四逃。 秦军趁势追杀,斩首数千,缴获箭支无数,以及大批军械。 消息传回沙恩那里,后者勃然大怒,目眦欲裂道:“唐越欺我太甚!” 可这还没完,唐越挟大胜之势,得理不让,沿途继续追杀,以骑兵绕袭沙恩侧翼,自己则带一支精兵,又欲执行斩首行动。 他的目标,仍旧直指沙恩大旗。 后者又惊又惧,经上次一事,哪敢停留,而他一跑,麾下大军更是一哄而散,兵败如山倒。 整整十几万大军啊,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沙恩的两次枪下亡命,也让唐越在北狄部落中,威名更盛。 以致此战过后,北狄小儿啼,怖之曰:唐越即来,无不止者。 这一战,沙恩打的实在是太窝囊,可以说,完全就是来给唐越送战功的!硬生生在史书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是一场典型的胜而后守的战例,亦说明了在战争中,士气的重要性。 当然,靖川之战的胜利,与唐越的骁勇脱不开关系。 其实他并不善谋,可以说,乃匹夫之勇,如果北狄那边,有贾攸那种谋士在,于撤退中,保准会让他有来无回。 但沙恩偏偏数次失误,亦可以说,成就了唐越。 这边大胜,北狄撤军,战报也马上传向了萧远那里。 数日后,盟军大营。 上空有猎鹰盘旋。 萧远帐内,宣王正在与其对弈。 棋盘上,黑棋已被围多处,明显就要落败了。 萧远正拿着一颗黑子,举棋不定,半天落不下来,最后无奈苦笑道:“王妹,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围棋之妙,是很考究布局的,萧远对此,并不精通,而宣王出身王族,自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与其对弈,跟找虐没什么区别。 而宣王闻言,则是美目一眯,笑眯眯道:“王兄,你不是挺有才华的嘛,听说,多次醉酒,借意挥毫,随便两笔,都是诗词绝句,怎么在棋艺方面,连我这个小女子都不如?” “有你这么取笑人的吗?”萧远故作不悦:“不下了!” “切!小气鬼。”宣王一撇嘴。 正在这时,林初快步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大王,北疆战报。” “哦?快呈上来。”萧远心中一动,当即放下了棋子,接过林初递来的战报,后者恭敬施礼而退。 将战报展开看过之后,萧远亦忍不住朗声而笑。 他是真的高兴,北狄退却,凉地无忧,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喜讯啊! 见他如此,宣王则是一脸狐疑,好奇的问道:“王兄何事如此高兴?” 萧远也不避讳,直接道:“北狄的沙恩单于,聚兵二十万,欲强攻靖川,却被唐越以三万之众,硬是杀退了,其单于,更是险些两次丧命!” “啊?”宣王也吃了一惊,美眸露出惊色。 “敌我兵力,七倍之差啊。”萧远忍不住赞道:“虎步靖川,威震北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