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涪陵休整之后,萧远当即决定,准备进军梓潼,然后兵临益州。 梓潼可不是小城,乃蜀中大郡,同样的,也是益州最后一道屏障。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黄淞元是应该在此城重兵布防的,现在的益州,也还有他的一万近卫军,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梓潼没有蜀军驻防,在萧远以为,己方大军直接越过此地就可以了,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因此,议兵的时候,众将讨论的着重点都没有放到梓潼上,而是陈泰所部。 苏毅说道:“蜀主黄淞元急令各部回援,现在陈泰已经放弃了彭双将军所部,正在率军紧急赶回益州,以末将之见,我军现在首要之事,不是攻城略地,而是与陈泰抢时间,看谁先到益州。” “谁先到益州,谁就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权,无论蜀军还有多少,益州只要一定,大局则定。” 他说的没错,萧远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苏毅言之有理,此事不必再议,直接急行军过梓潼吧。” 秦军众人皆以为,梓潼是可以直接过去的,可谁也没想到,在这里却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数日后,萧远兵临城下。 此时此刻,梓潼城上,郡守张景瑞正一身官服,手持佩剑,准备亲自指挥战斗。 城关各处,站着密密麻麻的民兵,一个个身穿布衣,手持长矛,这一看,就是组织的城内百姓。 城关外,黑甲红缨,铺天盖地,秦军阵营,连绵看不到尽头。 如此大军攻城,梓潼无一兵一卒,其郡守居然不投降,见此情形,萧远也是微微一愣,继而轻砸马腹来到了城下一箭之地,准备劝其开关。 因之前的军事情报,所以萧远是知道梓潼郡守姓名的,他骑着战马,身穿锦衣,玉簪束发,扬声喊道: “张大人!今我大军围城,梓潼弹指可破!莫要负隅顽抗,以免自误!” 听到这话,张景瑞自然知道道: “萧贼!恶贼!你狼子野心!侵我蜀地!本官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他骂得难听,萧远闻言,则是仰面而笑,说道:“张大人!不要那么激动嘛,何不效仿永安,主动开城,以张大人的才能,若肯真心归降,本官必保你不失荣华富贵。” “奸贼!”哪知张景瑞是再度瞪目骂道:“本官堂堂一郡之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是李明贵那种无耻鼠辈!士可杀不可辱!恶贼莫要再言!本官誓与梓潼共存亡!” “放箭!”说着话,他抬手一挥。 随着他的命令,城上的部分民兵开始弯弓搭箭,对准城下展开了乱射。 稀稀疏疏的箭雨,大部分都钉在了萧远身前的地上,后者微微拽了拽缰绳,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他没想到,张景瑞一介官,手无缚鸡之力,竟有如此骨气。 两人对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自无需再多言,萧远返回本阵之后,亦是下令攻城。 可是秦军长途跋涉,一路急行,本就疲惫不堪,因此,这第一天的攻城并没有持续多久,且张景瑞组织百姓守城,收集了不少火油,利用这些东西,算是勉强挡住了秦军的第一波攻势。 最后,萧远只能暂作收兵。 鸣金声起,秦军撤退,萧远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 “张景瑞可恨!竟敢组织百姓,在梓潼拦我大军去路!”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可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更加明白,张景瑞能有如此能力组织起这么多的百姓,反而恰恰说明了,此人八成是个好官,否则,百姓岂会替他卖命。 上官若说道:“张景瑞以百姓之力,是根本不可能守住梓潼的,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但他却偏偏这么做了,这就说明,他是为了拖延时间,拦我大军逼近益州,给陈泰所部创造回援的机会。” “此人不简单,有谋略,有骨气,他明知是死,可却仍旧如此,只是为了保住益州,忠心可鉴。”萧远赞叹了一句。 听到这话,苏毅抱拳说道:“主公,以末将之见,梓潼虽以百姓守城,但值此紧要关头,我军不可妇人之仁,以免贻误战机!” 他说的没错,如果不能过梓潼,等陈泰回援益州之后,那战局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届时,益州攻不下,后方又被连啸断绝的话,形势就有些危险了。 想到这里,萧远眼中寒光一闪,他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即正声说道:“明日,必须攻破梓潼!” 他的这道军令一下,代表的,就是秦军要展开凶狠强攻了。 第二天,战鼓擂动,秦军开始疯狂的冲向了城关。 一架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