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帝之所以会如此愤怒,其实是以为江念真的也将范凌抓起来了。 毕竟刚才回来的,也确实只有许成一人。 再加上许成的煽风点火,这才让周仁帝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眼下,得知范凌也回来了,他立刻宣见。 看着范凌大步走入大殿之中,许成虽然有点惊讶,但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他先前的所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尽管有亿点点添油加醋,可每件事,江念确实都做了。 铁证如山,范凌就算是想要偏袒,也是没可能的。 在场以李征为首的官员们,皆是如此想法。 “范凌,朕且问你。” “南越王江念是否在清福县私自采矿、炼铁、铸造铁器,甚至大兴徭役、滥杀无辜?” 说这话的时候,周仁帝的神情极为严肃。 若是范凌所说的和许成无误,那么毫无疑问,江念此次真的罪无可赦! “禀陛下,这些事南越王江念,确实都做了。” 听到这话,周仁帝心中感到无比的绝望。 以李征为首的那些官员,皆是嘴角上扬,面容得意,就连二皇子也在心中狂喜。 这下江念死定了,连范凌都没有选择护他! 那些极为尊敬江毅的武官们,个个面如死灰。 就算想保江念,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然而。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 范凌却神情坚定地看向周仁帝,“陛下,南越王江念虽在清福县私自采矿、炼铁、铸造铁器。” “但这一切为的都是南越百姓,并且从来没有大兴徭役,也不曾滥杀无辜。” “他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 “啥?”许成闻言,怒不可遏地看向范凌,“范将军你怎可颠倒是非!” “难道你是认为本官,胡言乱语,故意欺瞒陛下?” 许成在恶狼山的时候,亲眼目睹了监工、护卫,随意打骂百姓。 他被强行留在恶狼山挖矿之时,更是天天都见到凄惨死去的百姓。 可现如今,范凌却说江念并未大兴徭役,也并没有滥杀无辜,着实是让许成感到无比愤怒。 难道那些被监工、护卫殴打死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说什么许成都不会相信的! “陛下,微臣所说的绝非虚言。” “微臣在恶狼山上亲眼所见,王爷纵容监工、护卫随意打骂百姓。” “甚至还将其活活打死,这难道不是滥杀无辜吗?” 许成激动地跪在周仁帝面前,大喊道。 “呵呵,许大人所见的可未必是事实!” 范凌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猜到了这家伙一定会胡说八道。 他可不能给许成抹黑江念的机会,急忙开口,“陛下,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南越王确实让清福县所有的青壮年都进山采矿了,但并非强迫,而是他们主动去的。” 还没等范凌说话,李征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范将军就算要袒护江念,也不能胡说八道吧。” “难不成清福县的百姓都是傻子,明知道进山采矿会死,还要主动前往?” 在场以李征为首的那些官员,皆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坐于龙椅上的周仁帝,眉头紧锁,也不理解范凌所说的这些话。 心中已经开始觉得,范凌是在故意袒护江念。 “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的,但若是一天三十文工钱呢?” “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每个进出采矿的工人,每日的工钱就是三十文。” “而且家中长辈若是生病了,可免费医治,子女若在学龄期,更是可以免费进入学堂读书。” “试问如此好福利,百姓怎么可能不去!”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周仁帝更是瞪大了双眼,神情极为震惊。 如果范凌所言属实,那么这根本就不是大兴徭役,而是江念给予了百姓莫大的福利啊! 这也难怪清福县所有青壮年,都甘愿进山采矿。 这一刻,周仁帝突然觉得清福县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的简单。 “简直一派胡言!” 许成绝不相信范凌所说的这些,激动的喊道,“陛下,清福县所有青壮年全部加起来,足足有几千人!” “每人每天工钱三十文,开销如此巨大,南越王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至于什么免费看病,免费读书,也毫无根据可言!” “在微臣看来,定是范将军欺君罔上!” 李征等官员,都认同的点了点头,认为此事太过于荒诞了。 “范将军,你所说之事,可有依据?” 周仁帝语气凝重的质问道。 范凌闻言,不慌不忙,淡定解释着,“禀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他们状告南越王滥杀无辜官员,实则杀得都是贪赃枉法的狗官。” “这些狗官,勾结商人,荼毒百姓,最疯狂的时候,甚至清福县一斗米居然要二十两银子!” “王爷来到南越之后,励精图治,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处决了这些狗官,但凡与之有勾结者,一律打入大牢。” “之后,抄家所得十余万两白银,王爷并没有私吞这些银两,而是以进山采矿为理由,尽数都发放给百姓了。” “至于先前许大人所说的打骂工人,甚至还活活打死,实际上,许大人所看到的那些工人,皆是十恶不赦的犯人!” “王爷没有选择将这些犯人通通斩首,而是然他们发挥生命最后的余热,请问何错之有!” 范凌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的说着,“的确,王爷确实没得朝廷允许,私自采矿,这无疑是死罪。” “但南越是什么情况,你们这些在京城高枕无忧的官员,又怎会知道!” “南越多群山峻岭,地势险要,有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 “百姓碍于大周律法,不敢私自采矿,结果那些矿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