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胜进了房间,被刺鼻的药味熏得捂住了鼻子。 他走到床前,看着李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极差,一时间差点笑了出来。 折磨了朕这么多年,你也有今天! 但一想他毕竟是夏国的丞相,赶忙把嘴角的笑容憋了回去。 见一个郎中在旁边的火炉上忙来忙去,便出声问道:“李丞相现在情况如何?” 陆子夫显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端着药碗被吓了一哆嗦,差点把刚倒出来的汤药撒了出去。 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回头便想把这人撵出去。 但刚一回头就傻了眼,他作为京城最有名的郎中,他自然没少进宫去和御医们沟通医术,也远远地见到过几次赢胜,此刻认出了他。 “陛……陛下?” 赢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 陆子夫兴奋的点点头:“李丞相这是受惊过度,暂时昏迷过去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给他熬得这些药都是安神的,喝下去之后肯定会十分有效!” 赢胜看了一眼陆子夫碗中不停冒泡的黑色液体,内心暗道这东西能治病? 真的不是毒药么? “嗯,不错,那一定要让李丞相多喝点,多熬一些让他快点醒过来,朕离不开他!夏国离不开他!” 陆子夫仿佛受到了夸耀一番,脸上兴奋无比。 “陛下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就走到床边捏着李易的脸颊,把他的嘴撑开,将碗里的黑色药汁倒了进去。 这一幕看的赢胜眉头直皱,但眼睛里却布满笑意。 喝吧喝吧,朕还真不信这东西能治病!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你这药可是好东西,一定要多给李丞相喝点药!” 陆子夫把一碗汤药灌了进去,连忙回道:“陛下放心,老夫绝对会把李丞相治好的。” 心中却暗暗想到,这怎么一个个的都让我给李丞相多吃掉药呢? 赢胜点点头:“那朕就不打扰了。” 转身走出了房间,路过高氏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儿子不是省油的灯,这娘们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他们两个凑到一对还真是臭味相投! 高氏被赢胜看的不敢抬头,脚趾几乎要把鞋子挖个洞出来。 直到赢胜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内心又对着赢天暗骂起来。 “陛下,现在回宫么?”李进忠牵着马车问道。 赢胜出了丞相府的大门,左右看了看,摇摇头。 “朕好像还没去过赢天的府上看过,正好这次出来,便去一趟吧。” 李进忠笑着问道:“陛下是去找殿下要银子吧?” 赢胜撇了他一眼,脸上失笑:“不愧跟了我一辈子,朕想什么你都能猜到。” “这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养野人打人,还秘密谋害李易,凭这两点,朕该要他多少银子好呢?” 李进忠嘴角抽了抽,没敢接话。 这父子俩相处的也太怪了。 …… 赌场对面的酒楼内。 最近这几天赢齐只要没事就会来这,看着一个个赌徒兴致昂扬的进入赌坊,又愁眉苦脸的走出来。 他喜欢看赌徒们这种表情变化。 这意味着赌徒们把银子都留在了赌坊内。 而所有留在赌坊内的银子,钱多来都会从中抽取一半。 比以前那些赌坊要多,但赌徒们也能接受。 主要还是最近官府的人查那些私下的赌坊查的十分严,只要抓到有人私下聚众赌博,直接重刑伺候。 所以他们为了合法赌博,只能乖乖的带着银子来这个赌坊。 “咣咣咣!”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楼梯木板发出令人牙齿酸痛的吱呀声,钱多来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赢齐的身旁。 钱多来随意的把额头上的汗珠擦在衣袖上。 “殿下找我有事?” 赢齐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一闪而过露出一丝嫌弃的意味,但很快又被他压制了下去。 主要现在这赌坊全都靠着钱多来维持运转,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的对待他。 “赌坊现在能赚多少银子?” 钱多来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翻看起来。 “殿下,昨天赌坊总共收入三千二百一十八两,我预计咱们的赌坊以后差不多都能维持在这个收入。” “再刨出去每天的一些支出和损耗,剩下三千两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钱多来说完收起账本一脸得意的看着赢齐,等着他的夸奖。 毕竟一个月十五万两银子,都能赶得上隆运商会最辉煌时候一个月的收入了。 这可是一笔巨款。 然而赢齐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只是兴奋了一瞬,又变得阴冷至极。 钱多来连忙收起脸上的得意,生怕引起他的不悦。 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怎么了?难道对这份收入不满意?” 赢齐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 “父皇前两天找我,让我把赌坊收入的一部分捐出来,充实国库。” 钱多来愣了愣:“殿下当时接下这个生意的时候不是和陛下说了么,不用朝廷出一个铜板,但赚到的银子都归殿下自己?” “砰!” 赢齐一拍桌子,脸上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气的就是这,可父皇找到我,苦口婆心的和我说了说国库没银子他想办事都没办法。” “让我这个当儿子的体谅体谅父亲!” 钱多来插嘴道:“殿下松口了?” 赢齐双拳紧握:“不然呢,他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松口岂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那我还怎么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龙椅!” 钱多来脸上也有些急切,他倒是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赢齐到底给了陛下什么许诺。 “殿下您给了多少?” 赢齐抿抿嘴,叹了口气:“唉,每个月五万两!” “什么!”钱多来听到这个数字猛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