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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的心思已经开始浮动,想去找认识的人打探消息。
满足了众人的疑惑后,人群慢慢散开,各自去觅食。
谢竹拿了一碗小米粥,一碗小笼包坐下来慢慢吃。
老沙坐在谢竹对面,身旁跟着两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两个孩子样貌相似,或许是龙凤胎。
他们紧挨着老沙,像两只受惊的小鹌鹑,埋头吃东西不敢看谢竹。
老沙小心试探道“老板,救上来的孩子有些找不到家人,我们怎么办”
在职场里沉浮过数年的沙其已经不再把谢竹看作需要照顾的小兄弟。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这一点沙其分得很清楚。
谢竹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能越俎代庖
谢竹咽下小米粥,轻轻用纸巾擦干嘴角,慢条斯理地说“公司已经向政府上报,船靠岸后,这些孩子会被送进孤儿院,由政府照顾。”
他似意有所指道“公司可以向孤儿院物资援助,但不能留下他们。”
“你知道的,如果这个口子一开,马上会有数不清的人把孩子丢在公司门口。”
“接纳或者不接纳,公司都是里外不是人。”
沙其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但看着坐在身旁的两个孩子,男人的眼神一阵恍惚。
“爸爸,来陪我玩。”
“爸爸,我们用沙子堆个城堡吧。”
“老公,你看,这是童童和乐乐送给我们的礼物。”
熟悉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现,男人心如针扎。
他嗫嚅许久,却终是没说话。
谢竹只当做没有看见老沙的神情,吃完早饭,便笑着打招呼离开。
他走后,老沙看着两个孩子露出勉强的微笑“走,叔叔带你们去甲板上看鸟。”
两个孩子紧拉着男人的衣角,半步不离。
前去珠市的途中出了点岔子,导致本该下午就到的轮船又往后推迟了一整天。
数百艘轮船停在海平面上,小型冲锋艇围着轮渡警戒。
曾经难得一见的怪鱼不时冲出海面,扑向正在捕食的海鸟。
庞大的怪鱼鱼群绕大船游动,撞得铁板砰砰作响,锋利的牙齿甚至能咬穿船体的外壳钢板。
而它们的鳞片又太坚硬,寻常利器皆奈何不得,政府用了各种驱赶方法都不起作用。
有军用船只想捕捉几条怪鱼研究,但没料到怪鱼太凶猛,还会合作,竟齐齐顶翻了小游艇。
好在这些怪鱼似乎对人类不感兴趣,基本没出现伤亡。
除了某个突发奇想的小战士。
他竟想抱着怪鱼上岸,最后差点被怪鱼围攻。
不过虽然人类不在怪鱼的食谱上,但轮船一动,这些怪鱼便发疯似地攻击船只。
双方就此僵持下来。
天色渐晚,轮船被怪鱼群困住无法航行,海上天气多变,停留时间太长恐生变故。
谢竹想到顾景,或许他有办法。
躲了一天的某人纠结地走下甲板,红透的耳根象征着主人的心情。
低着头的谢竹没看路,拐角处猛地撞上一堵人墙。
“嘶,对不起。”
谢竹偏过身准备让路,一道磁性浑厚的嗓音从上方落下。
“哥哥,你为什么要躲我。”
谢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泛起大片鸡皮疙瘩。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俊朗男人,再也无法把顾景当成印象里的可怜小孩。
一道委屈巴巴的视线盯着谢竹,盯得他不太自在。
“我,我躲你干嘛。”
谢竹说得吞吞吐吐,眼睫毛如小扇子般忽闪忽闪。
在亲近的人面前,他总是无法将谎言说得天衣无缝。
“因为怪鱼群,轮船无法行驶,你能不能去看看”
转移话题的技术略显粗糙,好在顾景没有继续纠缠。
“好”
“只要是哥哥吩咐的事,我一定完成。”
他拿着一个小黑盒顺着绳梯爬下海,几分钟后,困住轮船的鱼群突然散开。
顾景爬上甲板冲谢竹笑,他没穿上衣,久不见天日形成的冷白皮肤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白到发光。
腹部的人鱼线显得人精瘦有力,令人挪不开眼。
谢竹像是被刺到般猛地缩回视线。
被刻意以往的记忆再次浮现,手指间仿佛还能感受到颇有弹性的触感。
“哥哥”
不同于少时的清脆嗓音,成年男人的声音似带着股别样的意味,缱绻旖旎,宛如情浓时分的细细呢喃。
但他的眼睛却如海水般澄澈,干净透明。
这让谢竹不禁为自己的肮脏心思感到惭愧。
他低低应了声就想跑,可惜被早有防备的人堵在路口。
“哥哥,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