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隔绝掉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内里,青芒流转,生机遍布。 “醒过来醒过来!” 顾担不住的呢喃着,他握住了墨丘的手掌,昔日那蒲扇般的大手,此时握在手中竟显得有些细小,毫无半分的温度可言。 一时之间,顾担的脑海中好似闪过了很多画面。 在监狱之中,第一次遇到墨丘,对方正在牢里编着草鞋,那粗长的手指灵活无比,指转如飞,其事迹更是无比惊人,就差把“江湖豪杰”四个字刻在脸上,再加上那足足九尺有余的身高,给人留下的印象极其之深,他也就升起了结交的心思。 后来,二人在一处酒馆之中谈天说地,痛斥朝廷的腐败昏庸,天大地大,一个小小医士,一个微微武者,竟敢在酒桌上妄谈天下大事,忧国忧民。 一旦传出去半点风声,怕是要遭尽耻笑。 再后来,他们二人开了一家武馆和药铺,武馆算不得有多红火,药铺更是有些籍籍无名,放在偌大的皇都之中,不见半点波澜。 直到万寿仙宫的消息传出,墨丘自墨家武馆之中走出,一日之间连挑皇都内的各家武馆,要以武论道,开始踏上这天下的舞台。 此后以天志、明鬼为凭,看似诉说心中道义,实则劝谏宗明帝勿要以举国之力问道求仙,终至皇宫之中走一遭,却也什么都没有改变。 突然而至的夜降天星打破了平静,墨丘花费十日的时间奔行至豫州,身后还有着百八十位的墨者为援。 以武止戈,进献仙石,耗费三月时光,豫州初定。 但这并不是美好的开始。 紧接着便是四国联军入侵,大月军神张启瀚在大青埋葬了十万边军将士。 宗明帝还要过他的六十大寿。 忍无可忍的墨丘终于放下了不切实际的幻梦,在宗明帝六十大寿的当场,墨丘挥拳,弑帝而去。 一转眼就是六年有余。 这六年,顾担和墨丘只有书信往来。 只是万万未曾想到,当初的一别,竟是连彼此再次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尽皆划过,顾担其实是知道墨丘离开的六年在做什么的。 他在施展心中的道义,带着墨者一次次的驻守城池,再步步后退。 而自己,还一直待在自家的小院里,看着时移世易。 那青芒如许,顾担心中却是痛的分明。 当初奔赴豫州,墨丘的身后尚且有百八十位墨者相助,今日源河决堤,孤身一人而来时,又是怀着何等的心绪呢? 顾担紧握着那瘦小的手掌,其声如泣,“墨兄啊我只是想长生不老而已。悬壶济世,其实一直都是你在做。 我听闻: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愚昧启蒙者,不可使其困惑于无知;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那,为苍生谋命者,亦不可使其孤寂于棺淳。” 那青芒持之以恒的落入僵住的身体内,原本干瘪的血肉像是被重新填充了起来,富有生机与活力。 “墨兄,醒来!” 顾担高声呼和着,那声音震响天地,连绵不绝,似是在为已无归路的孤魂指引着方向。 没有动静。 那原本瘦小干瘪的身躯被内气滋养,复归正常,可那双仍旧大睁的眸子却是动也不动,唯有那皱着的眉宇,似是皱的更加紧实。 当体内最后一缕内气都尽数落入墨丘体内,却仍旧没有一星半点动静之后,顾担终于不再言语。 他注视着那双仍在大睁着的眸子。 那双目之中,大概已是看不到什么情绪,但其灼灼之目,竟刺痛心扉。 “先睡一会儿先睡一会儿” 顾担伸出手,帮他轻轻合上了眼皮,却怎么也无法抚平那紧皱的眉宇。 顾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目光四下张望,这一刻他的心中竟无比的期待有仙人降世,来告诉他怎么才能让墨丘醒来。 四下无人。 此世唯一所知的大宗师站在那里,茫然无助。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顾担呢喃着,竭力抛去脑海之中杂乱的思绪,某一刻,一个名字滑入脑海,就此定格。 “清平子清平子!!!” 霎时间,顾担好似找到了救星。 他急忙将墨丘从石棺中抱了起来,莹白色的真气挡住外界风雨,隔绝开一片小的天地。 “墨兄,你可不要睡太久。我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