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量的与日俱增,他的心态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已具备了搅动局势的能力,而另一方面嘛,则是因为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在这浑浊的世道,拼尽的一切的在努力。 又不是真的木偶泥胎,哪里能视如不见呢? 难怪都说仙人仙人,仙人啊,一人一山,自是远离尘世之中,不为凡尘侵扰,才可去追寻那无上的大道吧? 只是如今凡尘之中,仍有着他割舍不下的东西,还有着在乎他,他也在乎的人。 小院门被敲响。 有信使在门外喊道:“顾大人,有您的信件!” “哦?” 顾担上前接过,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能给他寄信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前段时日,墨丘弑帝离去后,令人转交的一封书信之外,几乎没有再收到过什么信件。 从信使的手中将书信接过,拆开。 是墨丘的笔迹。 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那不是墨丘的风格。 信中简短的问好之后,墨丘用平淡的笔墨将他斩杀大青指挥使刘轩启的事情说了一遍,只占据了很短的篇幅。 紧接着是告诉他,墨家的理念终于彻底完善了,他找到了墨家真正的方向。 兼爱、非攻。 这封信绝大部分都是在诉说这四个字,显然这浓缩的四个字远比之阵斩大青指挥使更让墨丘自豪。 信的最后,则是继续拜托他照看一下荀轲和苍,特别是看好禽厘胜,不要让他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准备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相聚。 而他自己则是准备带着墨家的人开始守城。 不是为了大月皇室,而是为了城池之中生活的,成千上万的百姓。 墨家不必成为谁手中的剑,巨子会握住这把流血之剑。 默默的将书信看过一遍,又看了一遍。 顾担嘴角露出无奈的笑。 书信中轻描淡写,仿佛不值一提的事情啊,只要稍许思量一二,便能明白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墨家至今也不过是三千人,大青指挥使刘轩启又岂是那么好杀的? 完全是拿命在拼! 很显然,大青士卒屠城的消息彻底激怒了墨丘。 以至于墨丘会选择最为暴烈的手段,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要做大月的悬顶之剑,借此告诉四国联军。 他的确不能挡住每一国的军队,墨家也做不到弥平战事。 但谁敢做出肆意屠城之事,他就敢带着墨者去宰了谁! 战争必有伤亡,这再正常不过,可对那些从未举起屠刀的无辜的百姓而言,为了屠戮而屠戮者,会有人去帮他们讨债的! “巨子的信?” 禽厘胜又凑了过来,远远的他只是一扫,便能看出那字迹出自谁手,自然而然的就凑了过来,目光止不住的往书信上撇。 事实上,墨丘弑帝后他一直都很担心,否则也不会那般疯魔的逼迫自己。 倒不是对于墨师不信任,只是担忧一旦墨师做出选择,他跟不上怎么办? 必须趁现在还有时间,快速提升自身实力,大月不止巨子在努力,还有墨者呢! “想看就看吧。” 顾担将书信塞到他的手中。 目光飞快的划过一遍,复又一字一句的研读,当看到“兼爱、非攻”之后,禽厘胜的表情显得分外激动。 兼爱之说,人无亲疏远近之别,皆如兄弟手足,是需要毕生追寻的目标。 非攻之言,非是不攻,乃是不进行不正义、不正当的斗争。 兼爱是理念,非攻是准则。 兼爱非攻,天下大同! 理念可以无限的崇高,准则则是墨者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不愧是巨子!” 禽厘胜无比认同墨丘的理念,显得格外兴奋与激动,脚步不住的在院中走来走去。 自此之后,墨者行事便有了判断的标准。 符合非攻的便可以去做,不符合非攻的便要想办法阻止。 此前全靠墨丘个人魅力所带领的一群墨者,如今有了新的方向。 哪怕不在墨丘的身旁,也完全可以通过遵从非攻之言,找到自己的事情去做,不必再去纠结什么。 在这乱世之中,墨家终于发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