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给丁雪葵面子,一抬手,把准备张口的曲允邵给按下了。 “安静点,吃完去宝窍阁看看。” 曲允邵这段时日被看得紧,早就想买点稀罕的小玩意解解闷。 他撇嘴道:“你们姑娘家聚会,怪没意思的。”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曲凝兮没理会他,喊来管事的撤掉大桌,改上一人一座独立小方桌。 这么一来,菜肴的样式就得跟着变换,但谁都没有异议。 因为气氛说不上多愉快。 七里醉在尚京立足已久,接待过许多达官贵人,在眼力见方面自然极为出色。 通过车马的家徽标志基本就能判断是谁家小主子,他们哪敢怠慢。 何况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本就是应当的,更换桌子小事一件,立即就安排上了。 及至两位说书先生进来一扬声,很快就把屋里的滞涩之感一扫而空。 丁雪葵和曲婵茵喜欢听故事,轻易就被带了进去。 这场讲的是山间精怪,就连曲允邵都入了迷。 好歹,一顿饭平平无奇的结束了。 ******* 宝窍阁位于长宁坊最热闹的怀安街,阁楼上下三层,物类繁多,琳琅满目,甚至一些舶来品它们都有在售。 这里几人都来过,每隔段时间就会上新,一眼瞧过去,总能发现新鲜物件。 丁雪葵看中了一盒南海珍珠, 个头不是很大, 但晶莹圆润,熠熠生辉。 她冲着曲凝兮皱皱鼻子,道:“没料到我四姐姐非要跟着来,害得咱们没趣。” 曲凝兮一摇头:“无妨,没多大事,连口角都算不上。” 就呛那么一两句,小姑娘之间怄气也挺常见。 丁雪葵并没有被开解到,动了动嘴角,略有几分憋闷:“我和她还是同个娘生的呢,反而没有你跟妹妹融洽。” 她隐隐觉得,四姐姐认为她夺走了娘亲的宠爱。 确实,她是在姐姐走失后出生的,多少有些移情作用…… 曲凝兮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侯府孩子少,小时候也不是那么和睦,后来叶姨娘彻底服软,后院被周氏全给按压了。 因为她生了唯一的嫡子。 曲凝兮不评价女子的生存之道,只说曲婵茵这人,颇有点心直口快,倒是不难相处。 两人没有一直凑在一块,曲凝兮边走边看,缓步上了二楼。 二楼的玉器摆件多一些,她寻思着,莫约下半年祖母会回京过寿,可以尽早挑着合适的寿礼。 转过一座圆形博古架,眼角余光很快被一块白色大件给吸引住了。 曲凝兮定睛看去,那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白玉棋盘,极为精美夺目。 那么大一块整玉雕刻成棋盘,想来价值不菲。 两盅棋罐,白子腻如羊脂便罢了,它的黑子由墨玉制成,色质均匀,竟是连这等颜色都透出惊艳感来。 为之驻足片刻,曲凝兮正要迈步离开,丁云馥从侧旁走来。 她也一眼被这大块白玉给吸引了,上前来,伸手轻抚棋盘:“曲姑娘觉得它如何?” 曲凝兮突然被搭话,如实回道:“此物令人倾心。” “你要买它么?”丁云馥轻哼一声:“我也想买,怎么办呢?” “丁姑娘请便。”曲凝兮本就不打算买它。 丁云馥屈指一敲白玉,挑眉道:“你又不买了?” 曲凝兮一摇头:“我不擅棋艺,也不知把它给谁合适……” 她话音刚落,丁云馥收回触碰棋盘的手,衣袖不慎卷到了棋罐,将它带落在地。 ‘叮当’很大一声脆响,大珠小珠落玉盘。 棋罐子摔了,里头棋子散落一地,奔远了去,有的经不起磕碰还碎裂了。 两人齐齐一愣。 立即就有店内的伙计和掌柜的赶来,一阵哎哟叫唤,愁眉苦脸。 “这可如何是好呀?!” 丁云馥甩开袖子道:“曲姑娘害我摔了棋罐,棋子裂了我也不想要了。” 她居然这么说,曲凝兮蹙眉:“跟我没关系。” 映楚连忙帮腔附和:“分明是丁姑娘带落了它!” 掌柜的怕她们相互推脱,忙道:“这棋盘价值八百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啊!” 是要追到家里去要的! 丁云馥一撇嘴:“八百两算什么,只是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