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先看了看那盏夜灯,然后又打量了一番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描金雕花杯具,最后才朝云苧的床走过去。
足够三四个人同睡的精工大床,厚厚的舒适床垫,粉白色团绣祥纹的被褥,蓬松绵软,光是看着就很舒服,不知道躺进去又是怎样的感受。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了瓶塞,抵上了云苧的鼻息……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顺着瓶口爬出,朝云苧的鼻孔钻去。
很快,就钻了进去。
黑衣人收起了瓶子,对云苧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是齐泠儿的声音,云苧依然沉睡的模样,无动于衷。
齐泠儿确定虫子已经进入云苧的体内后,才转身离开。临走时,还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
看起来十分漂亮的杯子,其实在浊世里也就十几块,相当于十几文钱。但物以稀为贵,齐泠儿自以为拿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而在她离开后,云苧立刻醒了。
低头从鼻子里飞出了一只小虫子。
虫子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小雪,它张口把那只爬进云苧鼻子里的黑虫子吐了出来。
“这什么恶心东西!呸呸呸~”小雪无比嫌弃。
云苧想着这东西刚才差点儿进了自己的身体,也一阵头皮发麻。
取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把黑色虫子装了起来,盖上盖子,没有拧死了,留了些许缝隙给虫子换气儿。
“瞧着像是傀儡蛊。”云苧把瓶子放到床头柜上,“这位应该是想要控制我。”
白贝贝又显出身来,“外面有人抓住她了。”
“是我夫君的人吧,他知道屋里有你,所以没有安排人。但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她肯定跑不远。”
果然,很快杨轩凌就回来了,急的脸都白了。
看到云苧正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在看电影,才平静下来,“你没事吧?”
云苧把装着傀儡蛊的瓶子丢给他,“齐泠儿说我占了不该占的位置,你问问她什么意思?”
杨轩凌看到蛊,眼睛顿时跟结了冰霜一样冷,“答应我,不能再以身犯险。”
“我以身犯险也是在自保的前提下,夫君安心。”云苧知道刚才自己冒险,触逆了杨轩凌,忙讨好道。
“你啊,我就是把你绑裤腰带上,都不见的放心。”杨轩凌揉揉她的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齐泠儿被抓了起来,送入地下暗牢,四肢呈大字绑在了刑架上。
岳小艺一身粗仆裋褐,脸上戴着一个恶鬼面具,现在是国公府的扫地粗使。但原本是一个极擅长审讯的刑司吏员,跟着杨轩凌在军队混了多年,后来杨轩凌卸任后,他依然跟着在国公府混个闲差。刑部多少次请他赴任刑狱司,他都拒之门外。
岳小艺抬手先卸了齐泠儿的下巴颏,然后用拔牙用的铁钳子,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的在她的嘴里找来找去,直到拨弄出一颗假牙,还有藏在假牙里的蜡丸,才收回了钳子。而此刻,齐泠儿的嘴里已经满口是血。
“就知道你们这些做死士的不老实。”岳小艺把假牙和蜡丸丢进了明晃晃的铜盘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岳小艺顺手又从墙上摘下了一件刑具,是一根满是细毛刺的鞭子,浸入了一个桶里,十分可惜道:“真是浪费了,这东西如果洒在烤羊腿上,不知道多香。”
说话,就给满目惊悚的齐泠儿又装回了下巴,“我是江南府……的人……”声音颤颤抖抖的。
岳小艺道:“知道,但既然送到了我手里,哪怕就是皇亲国戚,也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不行!你不能动我……我……要见……啊——”一声惨叫,随着落在身上的鞭子响起。
但是声音在传到暗牢的门后,就再出不去一丝一毫了。
门是经过特制的吸音门,任何动静都传不到外面去。
岳小艺又拿起一把剪刀,绕到齐泠儿背后,把她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剪开,露出雪白如瓷的娇嫩肌肤。
“你……你不许动我!”齐泠儿惊恐尖叫,“我是齐家嫡小姐,我是士族贵女,你不能碰我。”
“是吗?但我看不像啊。”岳小艺的手,伸向了齐泠儿的隐秘之处。
齐泠儿顿时一阵娇喘。
片刻后,嗤笑道:“连孩子都生过了。”
“你!不!我没有,我是完璧,我没有……我没有——”齐泠儿突然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
岳小艺又把她的下巴卸了,叫声立刻停下,“聒噪。好好回答问题,乖觉点儿,自己也少受点儿罪。懂?”
齐泠儿瞪着一双血红杏眸,恨不得把岳小艺给吃了。
……
云苧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
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肚子,饿了。
进了浴室里洗漱。
洗漱完对着镜子数数自己脸上的斑,又多了两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