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之时,两个才回去,走在路上,雀跃的心情连路人都能感受到。
不只是沙溺开心,无惨心底也开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旁人眼里他很冷淡,沙溺知道他是开心的。
果然,美好的事物能让人欢喜呢。
这么想着,沙溺思索着下次找点什么东西带无惨去看看呢。
医生说他偶尔出去对身体也好,下次就拉他去别的地方转转吧,镇上不只是花海仙境,比起这些,人间烟火味有时候才是更为珍贵的东西。
之后的几天,无惨身体没什么异样,反而看上去健康很多,沙溺更放心了,果然医生说的没有问题,无惨偶尔出去对身体是好的。
只是到了春夏交际的季节,无惨的身体再次病倒了。
每到季节更替的时候,沙溺都会尤其注意他的身体,希望他能少受点罪,这次来的汹涌,无惨除了痛就是疯,连睡觉都睡不着,沙溺看的心疼,也跟着整天睡不着。
无惨便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要汲取一些力量。
可是不行,真的好疼,疼的他想撞墙,想杀人,想毁掉眼前的一切,只有看到沙溺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
也只是冷静一点。
沙溺不是医生,连医生都没什么办法,她更加没有办法,只能一直陪着无惨,可陪在他身边,便目睹他痛苦的样子,好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沙溺心都跟着揪起来。
一段时间后,无惨的病好了点,但似乎又严重很多。
疼痛感好了一些,但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下去。
沙溺看得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
他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尽管一开始想着他死了就好啦,她拿着存的钱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十多年过去,她怎么可能眼睁睁无所谓的看他死去。
这日无惨睡着时,沙溺拦住要离开的医生,问无惨具体情况。
“少爷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叹气摇头,看得沙溺一阵心悸,好像被医生下了死刑,沙溺捏了捏拳头,“您不是说,在研究药吗,冒昧的问一下有头绪吗”
“有是有的,不过我现在需要一个能帮我试药的人,如果药没问题,有三成的把握对产屋敷少爷的病有治疗效果。”
三成,其实不少了,只是,才三成啊。
“试药的人”
医生的意思是,他捣鼓出了不少药,一直没给无惨用,因为不确定药到底起不起作用,需要一个试药的人,只是他花钱请人,都没人愿意。
“可是,正常人试出来的药和少爷吃的药应该不同吧。”
这让沙溺想到了实验室的小白鼠,问题就算是小白鼠,也要让它染上同样的病症才好观察研究的药吧,正常人都没有病,怎么好试药呀。
完全没有科学根据。
沙溺心底想到,只是没这么反驳,毕竟这个时代不同,沙溺具体的也不清楚,她忘记了很多,有时候脑袋里有概念,其他却不是很懂。
“这个没事,我留过产屋敷少爷的血,还有别的,其他的没问题,只要有人试药就行。”
沙溺还是半信半疑,这么不科学,感觉很不靠谱。
但。
她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睡下的无惨,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您在哪里找人的我再加钱可以吗”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总有需要一大笔钱而不顾危险的人。
沙溺这么想着,找产屋敷夫人要了钱,又拿出无惨的钱和自己的小金库,加起来格外丰厚,这个价钱足以让人心动。
希望可以快点吧。
只是几天过去,还是没有人愿意。
也许镇上的人都怕无惨的怪病,沙溺想着去别的地方看看,但无惨离不开她。
傍晚时分,无惨醒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虚弱,几天就瘦了下来。
但他眼里的,让沙溺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蓬勃,旺盛。
他想活下来。
沙溺坐在床上,让无惨靠着自己,给他喂水喝。
现在的无惨比她高很多,但虚虚的模样,像依偎在她怀里。
他喝了两口开始咳嗽,沙溺拿手帕给他擦嘴,眼里尽是心疼。
前几天他还有力气骂人打人,虽然不是对沙溺,且沙溺及时制止了他,这两天无惨好像打骂别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的名字简直就是在嘲笑他。
“无惨,无惨。”
好起来吧。
活下去啊。
无惨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服。
“沙溺。”
“溺。”
声音嘶哑,病态尽显,他抬手摸了摸沙溺的脸,头靠过去,掩在她怀里声音很小。
“我好不甘心。”
“好想活下去。”
“沙溺”
这样的我怎么敢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