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条“项链”,真的是江夏挑选的个性饰品,那他想藏的时候,只要找个机会摘下来就行,不必特意用围巾遮掩。 会出现现在的状况,说明他自己摘不下来……想到这,安室透脑中,乌佐、琴酒和伏特加的漆黑剪影,又开始不停打转。 说起来,项链上这些浮夸的花纹,很像组织装备部里某个设计师的风格。再加上这个足够铺设电路的厚度……是组织出品的装备? 安室透从不会错过组织里任何可供白嫖的情报。 他回忆了一下组织提供的装备名单,不记得上面有这种“项链”。可能是还在实验阶段的产品,被某些干部提前拿出来使用了。 至于“某些干部”……结合刚才江夏说过的“在路上遇到了琴酒和伏特加”,这件装备的持有人是谁,已经不必再猜——琴酒确实经常能拿到一些尚在实验阶段的药物或者装备。 安室透一边推测,一边用了点力翻开“项链”,隐约看到了内侧的金属电极片。 果然是个假项链,这实际上应该是某种控制装置……嗯? ……控制装置? 相似的关键词,让安室透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之前“组织有某种制约乌佐的方法”的这个推测,进而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浮现出了“江夏=乌佐”的念头。 但很快,他又理智地将这个念头排除。 ——组织不可能采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制约一个重要干部。虽然关键词碰巧撞上了,但这应该是两码事。 他松开手,蹙眉追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江夏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默默把围巾裹好。 然后开始准备丢锅。 目前,他还不想把“乌佐”的身份暴露给安室透。 一方面是不想被岛国公安记录在册,然后资料再反向泄露回组织,引来麻烦。 另一方面,一个在组织里划水摸鱼的外围成员,和一个获得了代号的正式成员……对警方来说,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安室透可能会对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放任他自由发展,甚至在必要时伸出援手。 但对待后者,这个公安不可能再保持同样的态度——就算这个世界的红方良心多到溢出,在知道“江夏就是乌佐”之后,不管是为了引导、监督、抓捕还是策反,安室透势必会对他投以过量的关注。 ……而老板虽然也能吸引到案件,但和其他人一比,他的事件体质和杀气数量,又实在算不上强。对江夏来说,这种过度关注委实没有必要,只会干扰他在各个阵营之间游荡捡鬼。 ……总之,为了稳定,为了自由,马甲能捂还是先捂着。 正好昨天boss发来一封邮件,告诉他琴酒帮他担保的关于提升保密等级的申请已经通过。现在,就算波本想查,也已经无法再通过组织的资料库查到他。 只要平日里相处的时候多加注意,马甲应该还能苟一段时间。 不过,即使没法走资料库的路子,安室透毕竟身在黑方,同时又有大量的警察部下可供调遣。这种特殊的两面身份,决定了他是最有可能查出“乌佐”这一趟出差始末的红方——江夏之前留在船上的合照,本来也不是用来糊弄安室透的。 想把这位老板的思路拐跑,需要用点其他的方法。 比如,与其等安室透从无到有地筛选疑点、接近真相。江夏觉得,还不如抢先画出一条岔路,让老板在某些关键的地方走偏…… 听到安室透追问详情,江夏措了措辞: “一开始,我在前往鸟取县的火车上遇到了琴酒和伏特加,当时车上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抓捕犯人的时候,琴酒截住了对方的手枪,之后他作为目击证人被询问过。” 安室透缓缓点了一下头。 琴酒见义勇为,这听上去有点讽刺,不过想想他多疑谨慎的性格,就觉得这个举动不难理解——琴酒截枪,肯定不是为了不让凶手误伤周围的市民,而是不想让车厢里出现其他持有武器的危险分子。 江夏见安室透点头,神色不变地继续道: “除了琴酒,我还在那辆车上遇到了前往鸟取县参加婚礼的同学,下车时我跟同学聊了几句,等聊完,琴酒和伏特加已经不见了。 “我本来以为不会再遇到他们。 “但是一天后,在我乘船前往月影岛的几个小时前,琴酒和伏特加找到了我投宿的地方,让我去搭乘一艘名叫‘海原号’的游览船,侦查船上的情况。” 说到这,话题跟事实,已经开始有了隐蔽的错位。 江夏在叙述过程中动了一点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