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行在之事,就依董诰所言。”嘉庆想着董诰之言更有道理,便即同意了他的建议,又道“托津、英和,你二人听着,托津先回京城,立刻接管健锐营入京,然后全力搜捕贼人余党,不得有误京中纷乱如此,九门提督吉纶在做什么如此迟疑庸碌,朕要他做九门提督何用英和速速持诏南下,将吉纶就地免职,暂代九门提督一职,京城守卫若再有疏漏,也唯你是问”
“臣等遵旨”英和与托津先后得了嘉庆口谕,便也前去做南下准备了。
到了次日,嘉庆一行仍如常整军南下,周遭百姓见皇室车驾如故,也自安心,至九月十八日,嘉庆终于如期抵达京城。
这时的阮元,在天津将漕粮交兑完毕之后,也带领漕船开始南下,果然漕船方才进入山东境内,宫禁之变的消息便也传到了阮元这边,阮元听闻皇城被突然袭击,也当即大惊,连忙召集了之前加以重用的三名帮主和孙星衍、焦循等人,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听着阮元告知各人,天理教徒在宫禁之地发起事变之事,孙星衍和焦循也都大吃一惊,焦循未经官场,更是不敢相信,当即向阮元问道
“伯元,这这是真的吗皇城如此庄严之处,就就这样被七十个贼人堂而皇之的出入其间,这这皇城护军,都是干什么的啊”
“伯元、里堂,如今看来,这一切又何尝没有因由呢”这时反倒是孙星衍先冷静了下来,对阮元和焦循道“伯元之前数年遭到贬谪,有些事或许也看不清楚,可我前些年就在这山东为官,那巡抚同兴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仗着天高皇帝远,他在这山东百事因循,成日毫不用心,多少刑案报到山东抚院,他都不闻不问,只把所有政事都交给下吏去办,那些吏员得了便宜之能,一个个胡作非为,惹了事,也从未见他管过如此之人,有得一个,便能有十个百个,更何况皇城从来太平,这些护军哪里还有多少应急之能可言我我倒也不是说皇上错了,可如今这天下,承平日久,多少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只怕皇上也不能尽数发觉严惩,这才这才有今日如此大逆之事啊”
“渊如兄所言确有道理。”阮元沉吟半晌,也同意了孙星衍之语,不过,相比于已经被平定的禁门之变,阮元更担心的,显然还是眼下漕运安危,也对孙焦二人道“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南下,却也更危险了,这禁门之事,咱们知道,滑县、山东的贼人难道便不知了若是这阵风真吹了过来,运河沿岸,再有一二异动,咱们这南下漕船,便更有可能被盯上了。咱们现在要面对的情况,可比北上时想得还要难啊。”
“伯元,我之前却也没想到,这趟漕船南下,带的商货可不少啊,京城商人、漕帮水手,都有不少货物在船上,若是果然有人前来行劫,可就不过伯元,你不是也说起过,滑县那些贼人,连附近的浚县都不能攻下,可见不过乌合之众吗既然如此,咱们面对这些不成气候之人,会不会”焦循想着眼前情况,也在一旁与阮元商议道。
“里堂,你说的确有道理。”阮元听着焦循之语,神色也渐渐坚定了起来,道“正如我之前预料,贼人一是不善攻城,二是目光短浅,从如今咱们得到的情报来看,大部分谋逆之人,都集中在了滑县一地,这几天,虽然也有长垣、曹县失守的传闻,但即便是真的,这些县城易攻难守,夺回来不难,而且这里贼人,并不如滑县那般众多,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能派些哨探到运河这边,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大举进攻咱们船队的能力所以,咱们也无需担心兵力不足,只要加强沿漕戒备,凡有异动,我等皆能不为所动,一个月后,我们自然可以顺利南下江苏,江苏那边我已有调度,只要过了徐州,咱们自然就安全了。”
“伯元,这话虽如此,可咱们这里是漕船,船上大多数人,也不过只是精于行船的水手,漕兵虽说咱们也带了,可一共才三百多人,但咱们这是五千条船啊万一真的有贼人前来偷袭,就算他们一样不成气候,咱们一个人守十几条船,这也根本不够用啊”焦循听着阮元之语,也颇为忧心地问道。
“伯元,我倒是想起来了。”孙星衍毕竟为官数十年,阮元行止异常之处,他比焦循更易发觉,道“你北上之际,便告知临清铁铺开炉炼铁,是为了防备南下时遇到贼人吧可就算咱们能多一些刀枪伯元,你打算给什么人用呢”
“渊如兄,看来这些事还是瞒不住你啊”阮元一边笑着,一边也对一旁的三名帮主说道“这件事,你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吧我在临清那边,已经让他们打造了五千支铁矛头,我们明日就将矛头取来,你们也将预备好的五千水手集合过来,每人暂发一支,直到我们进入江苏为止这一路上,我估计会遇到贼人夜袭,也可能遇到火攻,但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不用害怕,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大举进攻我们船队若是你们实在不放心,我让漕船上的三百官兵守护外面河道,你们这五千人,只需护住漕船即可,这样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大人,您就放心吧,咱们早就准备好了。就按大人的吩咐,无论岸上发生什么,咱们就坚持死守河道,护船南下这点小事,咱们这几个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