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看着刘文如神情,再也按捺不住,便甩开两个阮家侍仆,扑上来抱住了刘文如。刘文如也没有放手,而是同样紧紧抱住了那老妇,双目之中,泪水早已流了下来,再不能抑制半分。
“娘,孩儿孩儿终于见到您了”刘文如也终于承认了眼前这一切。一边的刘父看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蒋二,先把他们请进来吧,若真是这样,也该让夫子来看一看才是啊”眼看这两个老者,已和刘文如认了亲,孔璐华和蒋二虽说一时难以适应,却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阮元这日正在家闲居,忽然听蒋二来报,说刘文如不仅找到了父母,而且根据双方回忆物证,刘家父母身份已然确认无疑。阮元听着,也顿时吃了一惊,可阮元也清楚,只要蒋二所言不虚,那这日来到阮家的二人,便不会再有假。沉思半晌,阮元也告诉蒋二,将二老请进了阮家内堂,并让蒋二取了几匹上等布料,留给刘家父母以作新衣之用。
看着完全陌生的两名老者,阮元虽是疑惑,却也只得坚守礼节,请了二老上座,自己则作为二人女婿,对二老先行拜过。二老都是安徽农户,听闻阮元为官时曾是二品大员,这时竟依女婿之礼对自己下拜,一时自是又惊又喜。阮元也主动对二老道“二位既是文如的父母,那在下作为文如的丈夫,也自是二位女婿了,先前纳文如入府,是在济南,那时小婿家中尚属拮据,扬州相熟之人也不多,竟未能及时禀报二位,是小婿的不是。”
“哎呀,这哈哈哈哈,阮大人,您能纳了文如入门,这我们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啊。至于以前的事,也怪我们,虽然没过一两年,咱们俩都会来扬州一次,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天长,毕竟咱们家,也不过就是为人佣耕罢了,却怎么能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文如啊若不是文如现在已经封了诰命,入了阮大人府,还给海岱庵捐了钱,那或许这次来扬州,我们又要白跑一趟了啊”刘父虽然时常在淮扬奔波,可毕竟只是务农之人,平日对官府又敬又惧,看着阮元谦敬之态,竟逐渐以为,自己做了朝廷大员的岳父,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天长县说一不二了。激动之下,言语也从最初的拘谨,变成了和阮元对等交流。
“是啊,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刘母一边哭着,一边也感叹道“这也是咱们平日虔诚,一直相信碧霞元君娘娘,那日去海岱庵上香,竟看到文如不仅还活着,而且做了宜人,这我们做梦都想不到啊你说,咱们的苦日子,是不是以后就要到头了啊”最后这句自然是与刘父说的了。
“那当然了,咱这个女婿啊,做得是巡抚,在咱们安徽,那就是安庆那边的大老爷,可比天长县一个县太爷厉害多了。不说别的,就这么大的房子,一连五进的门户,咱天长我可是见都没见过啊。以后啊,咱们在天长,可是再也不怕任何人啦”刘父也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回过岳父岳母,家严在世之时,已加封一品光禄大夫。是以家庙布置,需按国朝定制,小婿这才建了这五进门户的。”阮元忙解释道。
“阮大人啊,有件事我却是不清楚了。”刘父似乎对什么“国朝定制”也没多少兴趣,仍是问阮元道“我家文如那个什么宜人,就是戏文里说得那那什么诰命吧既然有了诰命,那文如现在,可也有自己的家产了”
“这回过岳父岳母,其实依国朝定制,诰命乃是荣身之用,却没有其他封赏的。不过二位也尽可放心,小婿做的是外官,每年朝廷可以酌给养廉银一万两,小婿平日开支不多,总是积了些家产的,文如那边,祜儿名下,小婿也置了田产,若说衣食丰足,自是不在话下的。”阮元道。
“一一万两”刘家父母不知养廉银用处,听阮元这样一说,还以为这些银两都是阮家私产。而这样一笔财产,在二人眼中,已是先前决计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是以二人都愣了半晌,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静过后,还是刘父主动打破了僵局,对阮元道“那阮大人不,女婿啊,你看,文如在你家里,这算是过上好日子了,你你可 不能让我们两个,继续在天长受苦啊唉,这话说回来,咱两个年纪也大了,二十年前,不是在家务农,就是出来做工,却也只生养了文如这一个孩子,到现在,咱们两个都老了,可是可是咱们现在,都没有自己的地呢,这给人佣耕了大半辈子,眼看着就要老了,咱们可也都干不下去了啊”
“是啊,女婿,你看,你也算是有钱人了,这给咱们置上个百亩地,不是难事吧”刘母听着阮元言语,也自然变了想法,以为只要阮元可以帮助自己,二人便可一跃而成为小康之家,再不用担心生计。
“这回过岳母,小婿今日见了二位高堂,也清楚二位高堂现在家中境况了,这生计之事,小婿一定是要帮二位高堂的,小婿过几日便去问过二位高堂那边的田主,将二位的田赎出来。只是岳母方才所言,这许多田地,却是”阮元没说出来的是,即便是自己出任巡抚前的阮家,其实一共也只有四百多亩田地,这些田地名义上归阮家所有,实际上都是康熙年间购置,随着岁月变迁,阮家人口日繁,早已不敷使用,阮承信正是不愿去寻同宗接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