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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彩云消逝(2 / 5)

子监祭酒,可阮元又升了三品詹事,国子祭酒乃是从四品,依然比阮元低三级,故而他对阮元依然难以改观。

刘墉看汪廷珍神色,知道他或许因为一些误会,和阮元闹了矛盾,便上前劝解道“汪祭酒,伯元他家中最近屡遭不测,故而想着告假,其实他原是个谨慎之人,老夫与他相识多年,这些还是知道的。”原本刘墉看汪廷珍这般神气,心中也是不喜,但汪廷珍毕竟也是当时后起之秀,刘墉知他学问其实不亚于阮元,故而不愿斥责。

汪廷珍道“我听闻伯元家中,眼下只有老父,在扬州呢,他这番告假,又怎得皇上允许况且告假即使皇上允准,也要再经吏部核准,他这般心急却是为何,难道皇上会当即让他告假吗”回想起自己来这里,原本也有公事,对刘墉道“刘大人,下官来这里是想找圣祖朝的礼记日讲,眼下国子监虽有了刻石,可在下以为,圣人经文,还是兼收并蓄的好。圣祖朝日讲主持,均是精于经术的名儒,所以下官想一睹日讲原貌,还望沈大人准许。”

刘墉道“我执掌吏部,若是皇上准了伯元告假,我尽快为他办妥就是了。汪祭酒精于学问,又在国子监供事,想来是天下士子的福分。只是,汪祭酒也不妨放宽心些,不要如此苛责他人。”说着忙吩咐笔贴式,去取圣祖朝的日讲过来,汪廷珍自在殿中等候。不想过得片刻,身后又有一人过来,竟是那彦成。

那彦成见汪廷珍也在南书房中,忙问道“瑟庵,你可知伯元哪里去了我刚才进宫时,听说有人送信给伯元,他家中似有变故,我正要找他呢。”

汪廷珍道“他刚才去给皇上上折子告假去了,也真是无知,朝廷体制都不懂的吗告假也是一时就能批准的况且又非父母有恙,他怎能告得假出来想来是要白忙一场了。”

那彦成道“瑟庵,你怎能对伯元如此说话我等当年,原是同一榜的进士,如今不过三年时间,如何却要这般生分了伯元家里的事,你到现在都不清楚上个月末,伯元唯一的孩儿染了痘疾,已经去了。伯元的夫人伤痛过度,也一病不起,眼看着重病一个月了,今日他家中又传来急讯,只怕瑟庵,伯元读书办事,你我都看在眼里,我实在不清楚,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竟要你如此冷言冷语不妨你说来听听,若是他确有言语不当之处,我叫他过来给你当面赔罪,还不够吗”

刘墉不清楚汪廷珍真实心意,但也安慰道“瑟庵,伯元我更熟一些,清楚他平时脾气,你是因他对旁人多加礼敬,反而不在意你这个同门,才不愿和他来往了,是吗伯元平日就是如此,他不愿得罪任何人的,所以看起来对你们几个同门,可能就冷淡了些。若真是如此,下次老夫带他过来,和你道个歉,老夫今日也先帮他赔个不是吧。可是你和伯元,都是近年读书人里,有真才实学的后起之秀,你们若是能同舟共济,那是我大清的幸事,是天下人的幸事。老夫也不愿你们之间,因为一些小事,就伤了和气啊。”

汪廷珍原非刻薄之人,只是因为阮元高升,原本登科时得列榜眼的自己反要视阮元为上级,故而心生怨望。可仔细想想,阮元平日行事,并无半分得罪他之处。眼看那彦成同门情深,刘墉好言劝慰,心中这个结也就渐渐解开了。况且听那彦成解释了事情来龙去脉,他家中原本贫寒,又兼早年丧父,全是老母一力操持,抚养他长大,又怎能不知亲情深重只觉心中一阵酸楚,道“刘大人、东甫,是我的不对,我错怪伯元了,你们你们都没有错,应该我去给伯元道歉才是。”

这时,一名笔贴式自门外走来道“禀刘大人、那大人,皇上准了阮大人的告假,特命下官将阮大人的告假折子交给刘大人。皇上口谕,阮元此番告假,虽不合体制,但情有可原,特令刘大人无需再议,直接准假。”

刘墉、那彦成和汪廷珍都是又惊又喜,虽然阮元告假归家,也很难救下江彩性命,但乾隆居然破例给了阮元一个机会,自然是出乎三人意料了。刘墉取了请假折子,前去办理阮元告假事宜。汪廷珍也再次向那彦成致歉,毕竟各人都是同门,那彦成也没再责怪于他,答应他见到阮元,就帮忙转达歉意。

其实阮元去养心殿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当即得到乾隆准假。但乾隆听他说完事情缘由,竟然未加斥责,只是说如此告假,虽于体例不合,但毕竟缘起至亲,于情可悯,便让阮元归家了。当然,乾隆也告诉阮元,既然此举不合体例,阮元便应当受到责罚。因“无故告假”,阮元还是被降一级留任,罚了半年俸禄。

但阮元知道,对于此时的他而言,这些已经是不能再小的处罚了。所以对于降级罚俸,阮元一一接受,很快得了准假之令,便连忙回家,来照看江彩。

眼看江彩面色苍白,全无血色,口鼻中气息也渐渐微弱,阮元自是痛楚不已,问医生道“先生,之前几天,彩儿已经可以喝粥了,烧也退了,原想着是要好了,可今日却为何又变得如此啊”

医生也叹道“之前两天,尊夫人因为烧已经退了,所以神志比起高烧时,要清醒了些,才就有了几日时间,得以进食。可尊夫人原本身体就弱,此番连遭变故,又兼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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