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给我劝了回来。怎么样,孙相公,现在还需要割袍断义吗要不这样,我这件衣服便送了给你,孙相公用它割便是,孙相公家里如何,我们也清楚,断不会让孙相公为难。”
孙星衍想想事情来龙去脉,一时之间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又眼看阮元和杨吉态度诚恳,也自然缓和了下来,道“若真是这样,伯元,是我冲动了。前些日子,尹大人因亏空之事不实,被降了官职,我与他和钱南园钱大人都有旧,相互商议,才知道其中定是和珅阴谋。今日听到你给和珅送礼,自然激动了些。”
阮元问道“渊如兄说得,可是内阁学士尹大人其中内情,小弟倒是不知。”
孙星衍也把尹壮图之事细细说了,阮元听了,也沉思半晌,道“若真如渊如兄所言,尹大人也是冤枉了。只是眼下和珅势力正盛,只怕真正能制得住他的,也只有皇上了。今年正逢皇上八旬万寿,我撰修万寿盛典,也略知些内情,皇上眼下只想着天下盛世之景,原是不愿听亏空之言的。不如待万寿大典过了,皇上听得进话了,再行计议不迟。”
孙星衍道“若是如此,也没别的办法。但伯元,你可要记住,之后一段时间,翰林里西庚、裴山他们,绝不会比刚才的我好到哪去,你可得做好准备才是。”
阮元连声应是,眼看误会已经解开,孙星衍便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却又回头道“伯元,今日之事,我暂且相信你,可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阮元也笑道“小弟搬来这扬州会馆,正是为了不再有下次。”
孙星衍看阮元诚恳,他熟知阮元经历,知道以他的世事经验,这些问题上也不会作伪,便即离去了。果然,之后一段时间,胡长龄、汪廷珍和钱楷都不太愿意和阮元说话。而不知不觉间,乾隆五十五年也到了第八个月,乾隆生日在八月十三日,故而他的八旬万寿大典,眼看也就要开幕了。
与京城不同,扬州阮家一直是一片安谧祥和的气氛。
“荃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好啦好啦,姐姐认输了,你快出来好不好”阮家后院里面,一位及笄少女正在四处寻人,少女虽是侍女打扮,衣装却都精致,看起来在阮家地位不低。
“哈哈”少女忽听得草丛中有些声音,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钻了出来,看着少女笑道“文如姐姐,这次你又输了,你和我玩捉迷藏,还从来没找到过我呢”
少女也不禁笑道“荃儿,你爹爹妈妈都那么聪明,你自然也很聪明了。像姐姐这个样子,哪里够你折腾的呀”
“文如,你就少谦虚了。以前和我玩藏东西,我也经常找不到呢”少女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美貌少妇站在身后,樱唇轻启,眼波流转,正带着三分笑意,看着自己和小女孩。小女孩看着少妇,也轻轻喊了声“娘”,便扑向少妇怀中。少妇轻轻抱着小女孩,面上一副说不出的怜爱之色。
不用说,这少妇自然就是阮元之妻江彩了。小女孩便是阮元之女阮荃,而负责找人的少女,便是江彩带来的侍女刘文如,几年过去,刘文如也已经十四岁了。江彩与她向来要好,故而平日也让她带着阮荃,刘文如为人谨慎,也把阮荃照顾得无微不至。
江彩看着刘文如,想起以前的事,不禁调侃道“文如,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拿了我一对镯子藏起来玩,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当时都快急哭了。今天荃儿也算给我出气了,你可别过意不去,以后又来欺负荃儿”但话虽如此,毕竟姐妹情深,说着说着,江彩又笑了起来。
刘文如道“小姐,我刚才看着,杨叔好像在前面收了封信,看那信的样子,倒像是很远的地方送来的。或许,是伯元公子从京城送回来的家信呢。”
江彩道“文如,你自小便在我家长大,也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就别公子少爷这般称呼了。只叫我姐姐,叫他伯元就好。若是书信,应是在爹爹那里,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江彩抱着阮荃,和刘文如一同走到正厅,见阮承信果然正在读着一封信,阮承信听得脚步声,忙抬起头来,笑道“彩儿、文如,都过来啦彩儿也快过来,伯元从京城里稍信回家了,伯元中了进士以后啊,可是越发出息了快来看看,这里还有不少是给你写的呢。”
江彩让刘文如带着阮荃,自己也拿过信,慢慢读了起来,喃喃道“日前散馆,已获第一名,蒙皇恩浩荡,授翰林院编修之职爹爹,伯元这是有官位了吗”
阮承信笑道“是啊,翰林院编修,按朝廷官位,应是正七品。而且啊,翰林散馆,之后还能留在翰林院的,历来只有万里挑一的人才。伯元不仅留在翰林,还是第一名结业,这可不得了啊。彩儿,过不了多久,你也就是江孺人啦”
阮承信所说孺人,是清代的一种命妇称呼,按清代制度,丈夫若是做到七品官,妻子就可以加封七品孺人,阮元既然已经升了编修,那江彩的命妇封敕,应该也不远了。江彩听了阮承信之言,自然也有些得意,只是自己历来端庄持重,不能因此失了礼,故而也答道“爹爹不要开玩笑了,孺人什么的,我之前也没想过的。倒是伯元和我分开,也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