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喧嚣四起,不管医院里还是医院外,都是一片热闹繁华。 叶穗只穿着单薄的呢子大衣,黑发尽数披散在身后。 没刻意装扮,但姣好面容以及她脸上透出的寒霜,吸引不少人注意。 她趁江潮抱着她安慰时,趁机摸出了他的枪,要是往常按照他的警惕性,压根没得手的机会。 但谁让今天他也被龙凤胎丢的消息扰乱了心神,加上对自己不设防,才让她得手。 她不是外人眼里风光无比,没城府,还善良的人,那些老人家交给她可以在社会上赖以谋生,光明正大的本事。 同时也交会她偷窃赌博开锁作假的本领,只要她想偷,即使对方是江潮也抓不到她把柄。 别人怎么坑她,都无所谓,但龙凤胎就是她的逆鳞,没人能伤害他们后还全身而退! 叶穗现在豁出一切都要替他们报仇,就算身上背着官司也无所谓! 她现在可挖掘的价值还多的很,国防跟外贸甚至是研究所,都拿她当宝贝看。 只要她还能被利用,这条小命就能保住,所以拼了! 但她刚出大门没多久,就被俩年轻人拦住,对方个高一身正气,关键是对她毕恭毕敬,叶穗猜出他们是什么身份。 “让开!” “叶工,冲动是魔鬼,这件事上头不会冷眼旁观,何必因为他们弄脏自己的手?” 刚刚叶穗藏枪那一幕,二人都看在眼里。 按照保密条例他们是不能出现在被保护者的面前,但不想让她走错路,还是违背原则露面儿了。 僵持之际,江潮也出现了,看见他来,俩年轻人松口气,随即离开,江潮那双眸子早就看穿一切,但他在外什么都没说,想带人到安全地方,但老是被人甩开手。 虽说现在说这话不太符合场合,但叶穗的样子,真比过年的年猪还难摁。 还是费了点力气扛着人到了闲置的病房,江潮扛着她时,察觉到手枪,不费力把东西拿了回来。 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叶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叶穗眼尾鼻尖都泛着红,这是要哭的预兆,她不想在生气边缘的人跟前露怯,僵着脸道,“东西是我偷得,被拘捕时我会把责任全都揽到我身上。 我还有一项价值千金的技术没交上去,用这个可以换你不受惩罚。” 叶穗把所有退路都想了,唯独没想自己的。 江潮也被她不配合的态度气到,什么叫他不用受惩罚,敢情他觉得自己生气只是因为怕被牵连? 额头青筋直跳脑袋也发晕,但她掉在手背上的眼泪唤回他的理智,叹气抱住她,“我承受不住再失去一次的痛苦。 不论是你,还是龙凤胎,知道吗?” 叶穗忍耐许久的眼泪再次流下来,江潮抱她抱的紧紧的,喉咙也哽咽的厉害。 就在这时隔壁病房传来孩子的哭声,是晚晚,他们整理好表情,赶紧过去。 喝过药沉睡的俩娃在一个病房,小小的身子挂着点滴,被噩梦惊醒外带没看到爹妈,小姑娘害怕的哭着。 夫妻俩进门后把人抱在怀里,亲亲她汗湿的脑门,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妈妈在这,小姑娘这才啜泣着闭眼。 “妈妈不走。” 都要睡着了,小孩儿还在呓语。 “好,不走……”哄睡着她,发现对面又黑又亮的眼眸看着她,是儿子醒了,江潮急急找来大夫给他做检查,说生命体征平稳,送医及时,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她儿子从出生就乖巧懂事即使内心渴望,也不轻易表现在脸上,但毕竟是小孩儿,还是死里逃生的孩子,看妈妈抱着妹妹,他怎么可能不渴望呢? 叶穗眼睛又酸了,把闺女交给丈夫,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将人抱在怀里,亲亲摸摸他的脑门,夸赞他好勇敢。 她的鱼鱼羞涩笑了笑,眼里满是光彩,“我是哥哥,就要保护妹妹的。” “嗯妈妈都听说了,鱼鱼真是男子汉,爸爸妈妈往后也要更好的保护你们才行。” 家里男人们不是当过兵就是公安,一直灌输男孩要有担当,危险来临时要保护妹妹。 他做的很好,但叶穗忘了,他也是奶娃娃,出事后也会恐惧害怕。 此时她就抱着儿子,弥补先前对他的忽略,直到孩子睡着都没放下他。 二人哄好孩子谁都不舍得放下,一家四口在晨曦中互相陪伴的画面,十分温馨,后来还是被胡玉州的哭声唤醒,这才出来。 胡玉州今天早上才知道龙凤胎跟乖乖它们都出事,在家老爹劝他无数次,说到医院不许哭闹,别给人添堵。 但答应的好好的,到这看到身体底子那么好,平时吃药打针次数都屈指可数的龙凤胎,奄奄一息躺在人怀里,身上还打着点滴。 怎么可能淡定的了? 哭得比他爸出事还要惨烈。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但看到俩娃又哭上,站起来快比她高的小子一边鼻子冒泡,一边打组合拳,说是让他抓到那些坏人,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说啥就来啥,几乎话音刚落,楼下就有人抬着担架送病号进来,先前叶穗不认识,但看着送他们来的是江耀安那些公安后,表情冷漠。 当时这些小队是兵分几路进山,江潮夫妻有金雕指引早早接到孩子。 剩下几人则在山上搜寻犯罪分子,地形复杂外加山路难行,直到天亮时,才找到他们。 陈艳眼睛瞎了,但好在保住一条命,她姘头就没那么好运,金雕虽没破开他肚子把肠子啥的玩意儿都挑出来,但也差不多。 血腥味儿吸引到山里豺狼,啃过好几口,他是在山顶,在萧瑟的风里,感受着血液温度丧失,在恐惧里死去的。 李艳也没多好,他俩离的那么近,眼睛还瞎了,野物啃噬男人时,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