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心中明镜似的,皇后一家的实力仅次于战家,他还想要用皇后的母族陈氏一族牵制战家军。 所以,他现在左右两难,不能将煜王的处置那么重。 他的眼神看向了司君,冷冷开口道:“司君虽然自称被迫,但是与西戎通信的正是你,虽然让人偷偷告知与朕,也不能功过相抵,从今日起,将司君贬谪至岭南之地,以观后效。” 司君的瞳孔放大,万万没想到父皇将煜王留在了身边。 而将他贬谪到了人迹罕至的岭南之地。 那里距离定安城,足足有千余里,他怎么样才能重新回到定安城啊!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到底也没有赢! 司君只恨那个将他推到如此境地的人。 战澜在门外,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一定有人在骂她。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司君在骂她。 不过,宣武帝对司君的处置有点让她意外,看来,宣武帝果然没有司君的手段狠辣。 他心里还是念了一点骨肉亲情,还是想着这些年亏欠了司君。 但是,宣武帝对战家人是心狠手辣的,所以战风今日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宣武帝看向了依旧沉得住气的战辛章和战北仓,他将眼神移到了抖如筛糠的战风身上。 他带着威严的声音道:“战风勾结水寇,抢走军粮,又通敌叛国,念在其父战信诚为国负伤的份上,收回战风手中的部分兵权,流放宁古塔。” 战辛章眸子暗淡了下来,战风手里哪有什么兵权! 宣武帝竟然还想通过此事,来削弱战家。 宣武帝继续说道:“谋反之事本牵连九族,念在战家的功劳上,此事记过,不过,此案有诸多疑点,是否还牵扯到战家其他人,还需好好调查。” 战北仓的手握紧了一些,他的心中愤愤不平,宣武帝的意思是皇恩浩荡,眼下战风的事情才没有连累到他们整个战家! 若不是两位皇子的处罚较轻,宣武帝也不好杀了战风,但是流放宁古塔,已经差不多是死刑了。 以战风这被打废了的身子,恐怕在半路,就被人弄死了。 就算死不了,战风也在那艰苦之地活不下去。 他不是心疼战风,而是因为宣武帝太过偏袒自己的儿子。 而且,宣武帝还要继续查这个案子,而不是立刻结案。 这些都存在着不可控的变数! 四位老臣也都是面面相觑,战家人已经大义灭亲了,宣武帝还给战家记过。 这在史册上,怕是战家的百年威名,将会毁于一旦! 最要命的是,万一此案还要翻案,若是以后找到什么对于战家不利的“证据”,陛下还是可以拿捏战家人的。 “陛下!”四位老臣刚要为战家求情。 但听到殿外一女子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女有事启奏!” 宣武帝顺着声音听过去,他知道殿外的人是战家的养女战澜。 战澜轻轻撩开衣袍一角,转身朝着太极宫跪了下去。 她不是在跪宣武帝,而是为战家而跪,战澜心中憋火,史册上,宣武帝一定会将他是如何的宽宏大量,如何的仁慈,写得淋漓尽致。 会将战家的过错无比放大。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 “陛下,都说皇子有罪,与庶民同罪,战风是从犯,陛下让战家记过,那两个皇子是主谋,又该如何?” 四位大将舒了一口气,这丫头果然胆子大。 这话,可算是点到了重点了。 宣武帝被战澜出言不逊的话,气得脑袋疼,他刚要呵斥战澜,却听到战澜接着说道:“臣女今日直谏,是为忠臣世家仗义执言,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说完话,战澜看了下门口的红色金漆柱子,一脸决然。 宣武帝立刻想到了什么,大吼一句:“钱丞,给朕看好她!” “是,陛下!” 战澜的身后立刻站上来一人,那人正是御林军的统领钱丞。 战北仓和战辛章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战澜会出面,他们都替战澜捏了一把汗。 战辛章更是呵斥道:“战澜,退下!” 战澜跪在地上,神情决然,继续说道:“祖父自小教导战家子孙,要精忠报国,要对天下百姓有悲悯之心,从臣女去了边关那日,就没有想过活着回来,为了南晋,为了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