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觉。
阮和生和伊戚陷在沙发里,几乎快睡着了,外加一个双手护着玩偶,安详闭目的庄铮。
宋项西赔了几个笑,哭笑不得地把人叫醒了。
阮和生打着哈欠,迈着游魂般的步伐飘上楼梯,理都不带理语气恶劣的蔡老太太一下。
蔡老太太也完全没心思应付他,因为在其他人都上楼后,留下来的徐笑英不好意思地表示:
“蔡姨,这都这么晚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朋友,能不能另外开一间门单人房?”
“不能!”蔡老太太反驳得很果断,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连忙慈眉善目道,“这也没有很晚吧,你们年轻人,不是都是什么修仙党吗?你朋友这时候应该没睡着。”
徐笑英心里凉了半截,房间门果然有问题,而且还必须要她在……!
“好吧,蔡姨,我就不瞒你了。”她换了说辞,唉声叹气起来,“我和她白天闹了点矛盾……这一个下午都没和解,再去屋里也太尴尬了。”
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毕竟蔡老太太看着她一下午都和这几个男的混在一起,心里还有些嫌弃她不拘小节。
但这也不足以让她松口。
“求您了,蔡姨。”徐笑英压低声音,“我可以另外给您补钱,三百块行不行?就一晚!”
三百块?
蔡老太太心动了,村长要求他的儿媳妇必须睡在那张床上,但她看着也没什么不同。
就一晚的话,村长又不会过来看……
“也可以。”她试图如电视上的富家老祖宗矜持又优雅,但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像朵菊花,“只能安排到四楼。”
徐笑英松了口气,摸出来宋项西借给她的现金三百块——没网,扫码支付都不行,没人发现这一点实在让人敬佩诡异的能力。
……
在单人间门的浴室里洗漱过后,冲了个战斗澡的徐笑英心脏嘭嘭直跳地钻到床上,用夏凉被把自己包了起来。
她本来很紧张,却比自己想象中快的速度生出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啦——次啦——
仿佛抓挠着什么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
徐笑英慢慢地被吵醒了,被子团的太严,她出了一身汗,差点被憋死。
她还记得睡前的事。
因为她从小怕黑,加上现在身处鬼村,上床之前,特意开了一盏床头灯。
而现在……
本能想掀开被子的徐笑英止住动作,盯着没有一丝光亮泻入的被子缝隙屏住了呼吸。
总不能是这里突然断电了吧?
心脏在胸膛中的跳动格外明显,那抓挠硬物般的声音……究竟来自哪里,在一片寂静的屋里,也清楚了。
浴室。
一下一下的,似乎有人戴着手套在轻轻挠门,也像猫在磨爪子。
毫不客气地讲,徐笑英脑海里一瞬间门闪过了诸多发生在浴室的恐怖片段,例如下水道冒出毛发、浴缸里爬出湿漉漉女鬼、镜子里流血……
然后她才想起,自己应该算冥婚元素的恐怖片受害者,又及,为了通风,浴室里的窗户她没关。
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不管原来在哪里,都好执着。
快要发散的思绪在听到浴室门把手一声“咔哒”后迅速收拢。
徐笑英惊得差点跳起来:既然能开门,之前挠啊挠的是降低警惕心吗?!好奸诈!
她真的跳起来了。
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
被子掀开,徐笑英抄起枕下的手机并按亮屏幕,一眼看见浴室门口立着一个刚迈出一步的人形——
在手机的微弱光芒下,穿着红色喜服、由线条描绘出五官和头发的男性纸扎人,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像死神勾魂的镰刀!
徐笑英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的被子护在身前,毫不犹豫从床上往男性纸扎人身上扑。
纸扎人虽然像人一样正常行走,但体重却依然有着纸扎的特性,徐笑英轻易地就将它扑倒,惊讶一瞬后,她立刻隔着被子对其拳打脚踢。
她并没有因纸扎人看似无法反抗而逗留,抽空踩上一次性拖鞋,拿起床头柜的烟灰缸后,马不停蹄地就跑去开了房间门门。
走廊一片漆黑,旁边的房间门安静极了,反手带上门的徐笑英傻眼了。
不是,他们不是说会关注自己的吗?还是说也遇见这样的事了?
难不成她还得在楼里进行大逃杀?!
她大力地拍了两扇门,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但没有人回应,楼下也没有人出来表达不满。
在听到那个房间门的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后,她迅速地下起了楼梯。
楼里黑漆漆的,像一座荒坟堆,徐笑英不敢久留,出小楼大堂前顺手拿了把铁锹。
她撞进一片深沉的、朦胧的乌漆麻黑中,一切都模糊了。
只有祠堂的方向亮着灯光,密密麻麻的影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