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孺人缓了缓心情,烦躁的看了眼侄女,
“人家已经付钱买走了,姑姑还能从她头上夺过来不成”
马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姑姑就是太好说话了,一个乡下婆子,还想巴结姑姑,想的真美。连个簪子都舍不得奉上,还想巴结人,脑子必定有问题。”
旁边的掌柜听着马娟的语气,脸皮控制不住抖了抖。
刚才他从头听到尾,什么巴结献媚,嘲讽还差不多,真不知这姑娘是怎么听出来的要不是眼前这位他惹不起,刚才真想为白大娘子鼓掌。
人家轻飘飘笑呵呵的连挖苦再嘲讽的就把人给架起来了,但凡你有点贪念,便是连乡下那些没见识的妇人都不如。
刚才白大娘子的话已经很明确,就算乡下人粗野没见识,也不会抢夺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您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娘子,官家内眷,要是连个乡下农妇都比不上,那就让人笑话了。
“姑姑,您怎么想的,赶紧的啊,再犹豫她们就跑远了。”
马娟急的直跺脚,“您好不容易选中的礼物,若是没了,老太太寿辰,姑姑准备怎么办”
“你消停点,闹腾的我脑门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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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孺人瞪她一眼,这个侄女眼皮子浅的很,怎么教也改不过来那股小家子气。
当着掌柜的面,但凡她表现出索要白氏发簪的想法,不出半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县城。说她堂堂县令娘子,欺负乡下妇人。
想到这点,马孺人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白氏那个刁钻的泼妇,不但牙尖嘴利,还处处给她挖坑。
“苏掌柜,你把紫檀发簪再拿出来几款来,我再挑挑其他的。”
听着县令娘子的语气,苏掌柜心里不耻的撇了撇嘴,雕刻大家的手艺,又不是地摊货,要多少有多少。
想归想,但还是陪着笑脸上前,把人引到椅子里坐下,“孺人有所不知,那种品质好的紫檀木本就不多,再加上庄大家的雕刻手艺,一般都是孤品。”
不等马孺人开口,马娟就嘟着嘴,“看吧姑姑,你就是太心软了太好说话了,让人跑了。”
听着侄女的语气,马孺人看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吓得马娟猛地一哆嗦,直接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看着侄女儿消停下来,马孺人才转头看向苏掌柜,言语依旧温和客气,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苏掌柜说的我也知道,但家里老太太过寿,总想为她精挑细选一款称心如意的寿礼。思来想去也就那种老紫檀木适合老人家。若是没了,我也不强求,不知苏掌柜还有其它适合当寿礼的饰品吗”
听着马孺人的询问,苏掌柜心里犯难,
“这孺人请跟我来,我把近期新上的款式都给您端来,以孺人对老太太的喜好,再挑选一款满意的。”
说着,转身去了柜台内,拿出一个托盘,上面铺着红色的绒布,小心翼翼的把新款饰品全都摆上来,端到马孺人面前。
“这三款是新来的和田玉,玉养人养心。这两款是金饰,镂空掐丝的工艺,也是大家之作。还有就是这几款老银簪,无论是年份还是工艺,都适合老人家”
马孺人看着托盘里的饰品,有发簪有镯子,看着确实不错。不用问,价格定然很高。
她想送个别致的,但却不能价格过高。现在她手中银钱有限,公中的钱也不能支出太多,再加上老太太的寿宴,这个月已经超支了。
作为当家主母,她送的寿礼不能太轻,免得被人笑话。就因为如此,才令她犹豫不决,拖到现在,好不容易咬牙忍痛从体己中拿出一些钱贴补,可惜错过一步,竟然被人提前买走了。
眼前这些是好看,但她预算有限,根本买不起。
苏掌柜看着她拧眉盯着托盘的饰品也不催促,安静的候在一旁,还不忘给小二使个眼色,让他上杯茶候着。
马娟站在旁边,看着托盘里的饰品,眼里闪过羡慕,这样精致的饰品,她若是有一件,必定当成压箱底作为陪嫁。
可惜,姑姑不可能送她这么华丽的饰品。不光她,就连表姐表妹,也没几件如此精致的头面。
倒是在姑姑妆匣最底层,摆放着一套黄金精致头面,特别是那个黄金发钗上,还镶着两颗红宝石,看着就贵气无比。可惜,姑姑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看,在发髻上试试,从不戴着出门。
好一会儿,马孺人才幽幽的叹息一声,“镯子,金簪一类的饰品,都太普通了。老太太不缺,送到是能送,但是跟其他寿礼相比,没什么突出的特点。”
她送寿礼目的就是想让老太太和老爷知道,她这个主母是用了心思的,是孝顺的儿媳妇。万一老爷和老太太一高兴,随手赏她几个铺面田庄打理,又是一笔收益。
明明是谢家主母,掌管中馈,但谁知道她的苦,府中收益有限,每个月还得贴补娘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苦笑,整个宋国,再也没有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