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芝芝到了山口后,她脸色蓦地没了血色。 山口这条不大不小的官道,现在血染尘土,三步一尸,残肢碎肉到处都是,有的人眼睛都来不及闭上,还有人首分离。 初步一算,死了至少六十有余。 这是云芝芝从来没有见过的残忍现场,给她的冲击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这个时空终究不再是她那个和平美好的世界了。 周枕看到这样的场面到还好,他曾带领过乡勇剿匪过,杀过不少山匪。 “别看了,云……妹,我们走吧。”他想护着这个善良纯粹的姑娘。 云芝芝没理他,她在这路上穿行,一个个去探人鼻息。 当看到一个人没死,她惊喜地喊道:“周枕,这姑娘好像还活着?” 周枕一听,忙赶了过去,只见云芝芝将一个妇人推开,露出下面被利器穿透胸口的姑娘。 真有气息! 随后失落说:“气息微弱,又穿胸而过,怕是活不了了。” 云芝芝摇头,说:“有救。”她有药有酒,不由分说,她跑回周枕驾过来的马车,拿出灵莲酒和一些雪参和雪芝片。 周枕在给这姑娘处理伤口。 郭暄和九岭也赶到了,不过他们在一旁围观,并没有搭手的意思。 云芝芝小心给这姑娘 喂进一小片雪参和一小节雪芝, ㈢(格格党文.学)㈢, 打开酒,不由分说,就给这姑娘灌了点,她吞不了,也不想就直接用嘴渡。 等见着姑娘喝下去后她再给喂药片。 做完之后,便去看当胸伤口,周枕已经初步处理了。 云芝芝之前看到有活口就本能地只一心救人,这救完后,她的理智就恢复了过来。 周枕脸色沉重,见云芝芝似乎将人救回来了也不见喜悦,而郭暄靠在九岭身上似笑非笑的:“反应过来了?” 云芝芝闷声坚持:“只是暂时吊住命,还需寻个大夫。” 郭暄这时蹲下身子,和云芝芝视线持平,随后伸出手按下云芝芝的肩膀,低声说:“周姑娘,将人放下吧,不需再救了。” 云芝芝见他眼睛漠然,不知为何,她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我不!” “不啊……救活之后呢?你们两是收留她了?能在洛京官道堂而皇之杀人全家,你觉得她们惹下的会是山匪不成?” 云芝芝不傻,她自然不会这么认为。 “现场留有兵刃,每件上有安平祝氏徽记,宫中祝贵嫔出自此家。祝氏故意留着家徽明目张胆的杀人全家,这些人必担有正经罪责,所以,这一家子都是罪人。” “我看这姑娘长得不差,罪人女眷活命,轻则充入教坊,重则派往军营,我觉得,你不救她,她会更感激你。” 云芝芝心中一震!眼中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周枕,周枕岂会不明白云芝芝在向他求证,他叹了一口气:“芝芝,放下吧,我们走!” 这已经昭示郭暄说的是真的。 “他们既然有罪,为何不带走由刑律问罪?”云芝芝较真地问。 郭暄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么急着致人死地,所谓的罪名是祝氏罗织的吧!”云芝芝自问自答。 “原来周姑娘是明白人呐。”郭暄笑道。 云芝芝沉默了,她将人放下来,她需要承认,人力有时无法回天。她就算不顾一切救了这姑娘,这姑娘看到亲人惨死,自己还是罪人身份,她还会想活吗? 云芝芝自己一个人或许能逃得过不断截杀,若带上一个柔弱的姑娘,她能打包票能护住吗? 还有,会不会连累的周枕和郭暄,毕竟祝家是世家,天子的祝贵嫔是她们家的,一路南下,万里之遥,也足够让云芝芝明白,这个世界其实是世家权贵的天下,律法……只是用来约束弱者。 云芝芝黯然之极,她缓缓起身,最终说:“走吧!” 周枕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芝芝,或许,柳家也未必无辜。” 云芝芝知道周枕这是在安慰她,她没答话先走了。 郭暄起了身,不知是不是蹲久了,竟然踉跄了一下要倒下去,好在九岭即时扶住。 四人上车,云芝芝说:“周枕,我来赶车。” 周枕觉得云芝芝状态有些不对,不由分说答应了。 谁知云芝芝上了车架,周枕要上车时,云芝芝说:“周枕你去和郭公子坐吧,我怕你撑不住。” “?” 云芝芝此时突然用力一甩,只见马儿吃痛,带着车子